他這么多年一直沒有一刻松懈過追查母妃當年真正的死因,只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追查不到蛛絲馬跡。
事實也正如柳堯口中所說的一般讓人尋不到證據。
可他能在這皇宮之中想到唯一一個有動機殺他母妃的人,便是皇后。
故而這么多年的怨念,都盡然被他投擲到柳家身上。
可當柳堯把這帕子遞交給他的時候,他卻真的開始猶疑了。
只覺得事情如同一團亂麻一樣,在腦中混亂著所有思緒。
“你為什么要來同我說這些?”蕭容玄默了半晌,忽而抬起眼來看向他冷聲開口問道。
他知曉柳堯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若非有利可圖,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善心將母妃的遺物還給他。
更何況他與太子、柳家本就是對立的陣營,柳堯這樣來尋他,心懷叵測尚且不論,定然是還有別的事想要完成。
柳堯也知曉他并非好相與之輩,也沒有瞞他的意思,只緩聲笑道,“老臣并非只在幫殿下,老臣亦在幫自己。因為老臣疑心與惠妃娘娘之死有關的那個人,正是老臣如今的敵人。”
“雖然柳家之前同殿下是對立之態,但若有朝一日,咱們擁有了共同的敵人,便也可以成為朋友。”柳堯聲音很緩,帶著些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如今的敵人?”蕭容玄凝著他,看著他眼底波云詭譎的眸光,心頭微震。
柳堯自回朝以來也算安分,近日有過沖突的人也只有一個而已。
蕭容玄想至此,臉色很快寒下來,他冷笑一聲,“柳堯,你不會想要告訴我顧錦和與此事有關吧?我母妃死的那年,顧大人方入朝三年,不過在御史臺做個言官罷了,你竟覺得他會涉足后宮之事?他若是知曉此事,定然要謝柳大人高抬之恩啊。”
柳堯聲音倒不疾不徐,“顧大人雖在朝中持著中立的態度,甚至還偏幫東宮幾分,但老臣想殿下心中自然清楚,他是哪一方的人。此事你我心知肚明,自不必再提。”
“老臣發覺此事,也是因為察覺他并非真心有幫東宮之意,按照顧錦和此人的思慮謀劃,他若是想扶何人上位,恐怕并不會有這樣多的艱難險阻,東宮自同他相交以來,卻幾次三番出錯,直至讓陛下厭惡。這一點太子殿下看不出,卻瞞不過老臣,”柳堯笑意很冷,“所以老臣自回京以來,便知曉三殿下偶有去郊外竹林的習慣,倒是很巧,顧大人同您的喜好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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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玄手握緊了一瞬,看著柳堯,眸色明滅不定,卻沒有開口。
“可是殿下,您細細想來,他可是真的在為您謀事?”
“殿下確實有所得,亦曾經在風頭蓋過了東宮,可最后卻還是失了陛下的信任,顧錦和深知揣摩人心,這樣的事情,他會思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