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篤定,他一定會如此。
但柳堯卻沒有辦法恨上男子如今這般姿態。
他說得很對。
他如今也確實別無選擇。
陛下若是在他入了獄后便這般急不可耐地對他身側的人下手,那必然是存了滅口的心思。
之后若是籌碼都不在世上了,又談何威脅?
太子心思單純,若是沒了陛下的護佑,定然抗拒不得任人擺布的命運。
如此思來,柳家隨著東宮覆滅幾乎是得以預見的事情。
“那你能讓東宮何處?”沉默了良久柳堯才開口,就算再不情愿,眼下姿態亦低下去幾分。
“退居黔州,封地為王,守藏余生。”
寥寥十二個字,卻讓柳堯眸色微動,帶著須臾不甘,他問道,“不可在京?”
“遠離京城這樣的是非之地,太子才能安然無恙。除此之外,性命堪憂。”
“你果然還是站在三皇子那一側。”攥緊了拳,柳堯抬起眼冷聲道。
“大人錯了,我以天下為立場。”
男子聲音冷寂,卻清明至極。
柳堯微怔。
男子曾言他是這世間難得帶些清醒的人,他卻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才是一個真正清醒的人。
他知曉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十年如一日,只為了一件事努力。
柳堯現下能夠確定了,他就是在為了復仇而一步一步接近南昭朝堂權力最中心的地方,日日如履薄冰的行進,處處皆是艱難險阻,卻不曾一日有過放棄與動搖,亦不曾被這位高權重的地方所迷了眼。
在這一點上,他自愧不如。
輕笑了一聲,柳堯面色有些灰敗之意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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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到底還是他輸給了人家。
顧錦和此人,是他曾經小覷了。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亦不覺得你能有什么辦法去解決。陛下之所以敢像現在這樣對我下手,便是因為知曉我亦只是了解此事而已,卻沒有什么有所作為的能力,所以如今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就算日后有什么話傳出來,那也只會是謠言而已。”
柳堯聲音很是緩慢,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不知顧大人可了解東塬?”
顧昭神色微頓。
東塬若是放在從前,也算是一個實力可與曾經的南齊比肩的大國。
可自從南齊皇帝以卑劣的手段拿下昭族之后,似乎便有了開疆擴土的心思,竟是年年出兵攻打東塬,仗著收復了昭族之后大增的實力,每次出兵也毫不留情面,直擊東塬每個邊遠不落,攻占之意銳利,是勢必要將其拿下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