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猛烈地咳嗽起來。
“哎,你怎么了?”他有些慌,一時手足無措起來,瞧他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忙道,“我……我去給你倒水!”
再沒耽擱,他當即跑出內室,去倒了一碗茶水過來,可回過身的時候,卻見門已經從里間上了閘。
無情地把他關在外面。
心中一陣憋氣,他朝著內室虛晃了一拳。
“你這個人!不識好人心,有你吃虧的那一天!”惡狠狠地把碗中茶水飲了個干凈,再沒理內室中人,他轉身去了門外。
……
“爹,他得了什么病?”
他抬眉問著,卻只聽到一聲嘆息。
“爹也瞧不出,恪尊身體底子差些,哪怕這么多年都在拿藥維系著,這病也未見好。”長者面上愁容深深,皺眉回道。
心口無端沉了一沉,沉默了片刻,面上還是做出了滿不在乎的神色。
“這世上怎么會有瞧不出的病啊?”
他是族中的天才,以后鉆研一番,定能瞧出他身上是個什么病。
不就是個咳嗽,有什么瞧不出來?
正思索著,卻聽見對面不遠處有利劍劃破風聲的動靜。
他抬起眼,只見剛才將他拒之門外的男孩正舉著手中和他身量大不相符的長劍,一招一式揮得認真。
不過顯然這訓練對他來說有些吃力,他幾乎是揮出三式便要停下來咳喘一陣。
看著都難受得緊,那人亦是一頭冷汗,可手中劍卻片刻不停。
他震驚抬眼,望向自家爹爹,開口問道,“他這個身子,如何還能習武?”
“恪尊對自己要求很高,說若想混跡于世,必修得一身保命本事。故而才日夜不停,比旁人還要更勤奮三分。”
他一時無話,半晌道,“真是個傻子……”
“不得無禮!”
“……是。”
他努力了好些時日,可偏偏那人就是一句話都不和他說,每日的生活也是枯燥得很。
不是習兵書經典便是練武藝兵劍。
小小年紀,這日子被他過得竟半分滋味都沒有。
他可不和他一樣。
努力了一陣無果之后,便不再去尋他的晦氣。
他愿意同那些無趣的東西作伴便同那些無趣的東西作伴罷,誰管他!
不過偶然因為覺得他可憐,他去集市上閑逛時也能帶回一二零碎玩意給他。
雖然大多都被人家退了回來。
但他可和那小子不一樣,他是個極大方的人。
故而偶爾還送一送。
雖然,可能是他吃剩的。
……
盛和村雖然是個小地方,爹爹也囑咐了不讓他多出去走動。
可他生來就是個閑不下來的。
盛和村周遭有一個小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