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小嬌迷茫的神色,明謹轉身離去。
車馬都準備好了,明謹他們是最后一波離開的客人,但剛出客棧,眾人聞到一股惡臭,轉頭看去,只見林子那邊已有差役扶樹而吐,而被抬出的尸體因已脹化,體型巨大,白布都蓋不住,活生生露了可怖的模樣,水流流淌,散發著讓人難以承受的惡臭。
差役們表情甚為難看,而連夜趕至的李家人一口氣昏了好幾個,還有一對老夫妻站都站不穩,卻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朝那尸體撲過去。
哭喊連天。
明謹忽收回眼,朝馬車走去。
彼時,江春來等人也被押出來了,悲痛萬分的李家人二話不說一群人撲過來,其中李易的兄弟叫喊家丁要打死江春來。
差役們人數不夠,哪里扛得住這么多人,一時讓幾個人突破防線,眼看著朝客棧四人沖過去。
“十一。”上馬車的明謹吩咐了一句,畢十一等人就幫忙把人攔下了。
驚惶的江春來等人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還是嬌弱的李氏到馬車外面道謝。
“不必,兇犯之事,還是交由衙門審理的好,真打死了人,李家那邊不也得有人承擔罪責么?兒子死得那般冤枉,再攤上罪名,何其無辜。”
李氏一怔,后羞愧道:“都是我的錯,若非因為我,也不會........”
“自然是因為你。”
簾子拉開,她對上了明謹的清泠雙目,后者單手放置在窗柩上,“昨晚我就好奇一件事,你我從未接觸過,你又常年隱居在后院那邊,怎會知曉我姓謝,且一來就找我求情,仿佛知道這邊詳情?”
李氏不由道:“我是聽到你們在房間里面....”
明謹:“所以你此前一直躲在屋子外面偷聽?等差不多了再出來么?”
看起來很端方溫柔的人,說起話來總讓人心氣不順,也讓人浮想聯翩。
李氏蒼白的嘴唇蠕動了下,似有些招架不住明謹,也越顯得馬車里的她高高在上,氣勢迫人。
“謝姑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
“我也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一方面,那晚你遭受侵害后,前去找江春來訴苦,后者是什么樣的男子,夫妻多年,你會不懂?貪財,自私,但唯獨好面子,知道這件事后,他一定會找李易報復。若是你遭遇李易侵犯,六神無主,本能找他做主,倒也說得過去,可有趣的是——你身體不好,你遭受侵害的地方不外乎自己居所,且不說初來乍到的李易是怎么過去找上你的,便是你居所與當時江春來跟小嬌偷情所在的別屋就隔著大半距離,那晚還下著大雨,你不僅知道兩人偷情所在,還在那樣的情況下雨中奔行找到他們.....”
李氏無奈欲泣,“我當時悲憤異常,撐著一口氣過去的,至于他們偷情之地,其實我早知道他們有染,地方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這般殘破的身子,實在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他們那般....”
是很可憐了,明謹卻輕輕道:“既然你身子不好,跑出去了,那李易竟然也沒追?或者是追不上你?”
李氏一怔,眾人也是一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