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謹觀察一番后,也不說話,隨拓澤回居所。
“主上可有發現?”
“沒有,齊整規范,毫無破綻。”
“過于完美,是否有問題?”
“又不是他自己安排的,而是他母親。”
“江夫人?”
明謹坐下后,拓澤站在案前,面露思索之色,“若從父母愛子來說,一切盡善盡美,倒也不奇怪那般規整干凈,毫無痕跡,但那些書籍也必是他所好,可能看出什么?”
“圣人學子,求學科考所需,為官作仕,治理政務所需,都只是這類的書籍,也沒什么奇怪的。”
也就是說沒什么發現,看起來,這個莊幃是真的沒什么問題。
拓澤也不好說什么了,靜靜等著。
過了一會,明謹問:“還有多久成婚?”
“一個半月后。”
“就一個半月?”
明謹微微皺眉,時間有點緊。
沉默片刻,她忽說:“這一路來,你覺得路上罵謝家跟罵我父親的人多嗎?”
多,很多很多。
拓澤低頭:“那些人的話也不可盡信,老百姓么,總是容易以訛傳訛。”
他本是如此安慰,但忽從明謹肅然的面色中品出幾分意味來,他一驚。
“主上是懷疑有人在民間散播?故意推波助瀾....”
明謹扶額,“那些人可能快要動真格了,如果作最壞的打算,我必須先將明黛他們安排好,而外嫁是最正規的路子。但前提是這個人可信,可值得托付,不會耽誤明黛的終身。”
這是兩難的境地。
拓澤:“難怪您對這個莊幃如此上心,但想來,此人目前尚不算是花心軟弱無情之人。”
明謹挑眉,輕飄飄道:“若他花心,倒也不算太差,左右過了這一關,日后再換就是了,可若是其他的...就很難說了。”
男人最壞的低處從來就不是花心。
她看向窗外。
只是想要一個沒有奔著害人來的妹夫,有那么難么?
“還能給我兩年時間么,哪怕一年也可以。”
明謹起身見外夜光,但卻發現天際彎月本有光色,卻被一片烏云卻遮蓋,她皺了眉頭,唇瓣緊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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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雷了。”
都城謝府大門寬闊,宗祠之地,不點光火,但門窗八開,有風來。
門外的畢二抬頭看天,皺眉暗暗說了一句話。
但宗祠內昏暗,一頭白發飄揚起,任外面雷霆如何作威,謝遠都不曾轉過頭,只靜靜看著前面的牌位,一個接一個看過去,但到他的曾祖父那會,他停了下。
從他的曾祖父曾祖母過去....上下兩排二十數人,皆是當時的嫡脈。
其實謝家如今嫡脈只剩下他們父女兩人,也不是自然而成,乃是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