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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謹是男子,自然不用走后宮一途,不管是文官還是掌管烏甲軍,他們都有領袖可以依靠。
可她偏偏不是。
她只能進宮。
可她如果不去聯系三十五氏族,不保謝家,管自己抽身,多年后天人合一,她一樣可以毫發無傷。
可她也沒有
“每一個選擇都需要付出代價,其實這個代價也不大,姐姐不必為此擔心。”
不大嘛?是不大,就好像她自己,當年其實也沒把婚姻嫁娶當成潑天的大事。
說白了,謝家女子根基太高,不必拘泥于普通女子一眼看到底的人生。
可后宮,那不一樣。
進去了,這一生就出不來了。
謝明容眼底微紅,卻忽被明謹覆住了雙目。
她感覺到了這只手的綿軟跟冰涼。
也聽到了明謹溫潤卻沙啞的聲音。
“姐姐,你不要哭。”
“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們哭。”
“前些天,明月那丫頭哭了后,我做了好幾天噩夢。”
她好像在開玩笑,但眉眼那樣難過。
謝明容反攥住她的手,起身過去抱住她。
這是變故之后,兩姐妹第一次接觸。
比從前都更接近彼此的靈魂。
“你讓我怎么辦?阿瑾,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你為什么不走?”
“難道大伯算計這一切,是為了讓你走這條路嗎?”
“你怎忍心,忍心做這樣的抉擇...”
她知道這個妹妹喜歡放風箏,喜歡自由,喜歡山海,喜歡武林,喜歡騎馬仗劍天涯。
可是不行,她半生被困在了謝家。
后半生要被困在宮廷。
她這一生都被鎖鏈纏住了。
本不該如此的。
明謹抱住謝明容,手掌輕撫蓋她的后腦,安撫她。
“姐姐,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絕對牢固的牢獄。”
“只要足夠強大,天地都該只是我掌心方寸。”
謝明容一愣,不由看她。
卻見明謹垂眸淡笑。
“以后,沒人能在欺辱我。”
“但我希望,你能成為我放下謝家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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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去年冬時王后之事,雖說沒什么人敢掰扯,但到底知道的人太多了,人多口雜,死的人多,牽連的動靜大,再怎么樣也沒法這樣,最后連武林人士都知道當今仲帝頭頂一片綠油油,還好他有一個太子,不然都不知道傳得多難聽。
朝堂跟民間還好,到底有些顧忌,可武林不一樣,可把一些年輕的武林英豪給笑哭了,只是被長輩們訓斥一番后才收斂了一些,但個別人還是對仲帝充滿嘲諷之意。
“那后宮美女如云,也就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再得一個,結果還是別人的,這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