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內,太子按照禮儀來請安,其實應該隔著幾日就來的。
可這位皇后在壓制后宮后,深居簡出,太子也就當不知道,極少來。
今日來還是太子詹事一再提醒不可失禮數,太子才勉強過來。
坤寧宮的宮人看著“母子”兩人各自冷淡應付對方,簡直頭皮發麻,臉皮都崩得緊緊的,深怕喘個呼吸都打擾了這種冷肅。
太子應付完就要走,卻聽明謹說了一句:“春夜宴那日,人多眼雜,殿下身份貴重,身邊多帶幾個人。”
或許是她冷淡慣了,忽然來這樣的提醒,太子很驚訝,轉頭盯著她,目光清冷。
“非我想謀害你,不必多慮。”
這話太直白了,宮人們吃驚之下越發不敢說話。
“兒臣沒這么想,母后多慮了,既是母后提醒,兒臣會注意的。”
太子彎腰行禮,走之前似想起了什么,也朝明謹道:“母后身邊也沒幾個護衛,自己也理當珍重。”
“嗯。”明謹也沒在意太子的離去,只低頭喝茶,眼角余光瞥見外面彎腰等候的姚遠。
再轉頭看太子離去的背影。
這個孩子眉眼太精致了,偏偏身姿英挺,仿佛聚了父母最大的優點。
仿佛是她這輩子看到的最出色的小孩子了。
眉眼中總有幾分讓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明謹放下茶杯。
————————
春夜宴,宮廷盛宴,熱鬧非凡,但不知為何,很多官員跟家眷都有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上次這么熱鬧,好像還是前皇后被捉奸在床...還是君上帶著他們去捉的,對了,也帶著現皇后。
想想都覺得五臟六腑都沸騰著,這次總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畢竟現皇后那樣的人物...
宴席還沒開始前,官員跟女眷各自在一邊三五成群寒暄,其中不少有待嫁女的官婦看向蕭容的目光次數分外多。
幾番打量,幾番討論。
蕭容毫無自覺,只冷淡沉穩跟眾官員寒暄。
此人,既不比徐秋白清冷如仙,亦不比蘇慎之溫雅君子,他是發自內心的冷峻沉穩,好像自刀山血海跟紅塵俗世中磨礪而出的一柄寶劍,但封在劍鞘中。
不過因為徐秋白跟蘇慎之最終都崩壞了嘴臉,導致都城名門貴婦們遭受了重創,實在不敢再妄下定論,畢竟這個蕭容崛起的路數更復雜,又...
時辰到了。
該到的幾乎都到了,但蘇太宰還沒來。
內殿,明謹聽到宮人來報了這件事,她沒慌,反而笑了下。
“娘娘,要不要換上這件,還是這件?這些都君上讓人挑了送來的。”
明謹目光一掃,發現幾件是極盛重的皇后宮裝,另外幾件是素雅輕便的便裝。
宮人們所指的都是皇后宮裝,濃重又絕美。
但明謹沒看她們,隨手挑了一件赤紅玄金的衣袍。
“娘娘。”
明謹看了她們一眼,諸宮人頓時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