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君上你自己被抓。”
“...”
仲帝皮厚,也沒尷尬,“所以你也同意春夜宴了?反正要給他一點人質的...”
“我自然沒必要在意,但春夜宴中到場的,十有**是君上您的軟肋不是么,不管是太子,還是諸位肱骨大臣。”
仲帝面色卻很平靜,“若是鏟除他能利于江山,冒險些也沒什么。”
他沒提太子。
明謹自然也不會提。
那就定了春夜宴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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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宴本就是昭國宮廷朝堂的一年中的重要儀式之一,加上帝后新婚,朝堂換新血,儀式就更重大了。
禮部忙得熱火朝天,明謹也不可避免得接受了后宮諸妃跟朝中官員家眷的進宮謝恩。
以及一些宗室女...
褚蘭艾在下面看著明謹,看她冷淡中游刃有余,又不會故作高傲,仿佛生來不在意這些人,但出于禮儀也會應付。
很明顯。
以前的話,一樣是禮儀方面的無懈可擊,但對無仇怨相關之人會有發自內心的仁厚。
現在...看人沒有溫度。
仿佛眼神都是淡的。
這樣的人,身居高位,讓人畏懼。
所以來拜見的人不敢羅嗦,不敢掰扯,甚至不敢有的沒的試探什么,說幾句話都小心翼翼,基本謝完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不必顧慮我,我以前也沒作過皇后,家里也從沒人教我做皇后該做什么,左右一國皇后也只是做個擺設,除非底下有人鬧事,涉及皇后職權...”
明謹朝眾人淺淺一笑,“我更想當一個擺設,諸位覺得呢?”
皇后的職權是什么?管制后宮,約束官僚女眷的德行,動輒可以派人斥責懲戒或者把人弄進宮里罵一罵,嚴重的直接送進女獄...
最慘的是宮中妃子,就活在人家眼皮底下,若非君王插手,皇后基本可以壓制所有人——翎妃那會是君王寵愛,君王愛護著,可現在...
若是君王愛護的是皇后,而皇后又擁有無上的武力。
在場的人齊齊打了一個哆嗦,又齊整露出順從的假笑臉應和。
褚蘭艾既覺得這一幕有點悲哀,又覺得很好笑。
論管制約束,前皇后跟謝明謹真的沒得比。
不過宗室并不樂意見到這一幕,因為謝明謹跟前皇后唯一不如的地方是——她并不親近宗室。
彼此因為秦家勢弱而機遇拉攏宗室的前皇后,謝明謹太冷淡,太強勢,君上又一再維護,宗室有了危機感。
不過褚蘭艾倒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作為掌握國家權力的夫妻,沒道理妻子就得受宗室管制。
她理當強勢,理當威嚴。
行禮退下后,眾人見到了太子。
后宮之地,就是太子也不能進的,畢竟太子也已是少年姿態。
今日來,怕也是出于禮儀。
眾人行禮后,看著太子微頷首后進了殿。
其實此前朝上提及將太子歸到明謹名下,后來被君上拒絕,朝堂其實有些異議的,都紛紛揣測皇后是要懷上嫡子壓制太子。
但從女子個人身份考慮,她們覺得那些大臣簡直在端著圣人的身份才異想天開。
哪個正妻嫁給別人不想著自己兒子繼承家業的,何況前面那個兒子也不是多正統的身份。
看著吧,這后母跟兒子以后且有得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