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頭一回有人用寬厚仁義形容他,倒是新鮮。
這樣想著,他心頭那絲氣悶,便被他忽略過去了。
陳歌承諾下待會便寫好藥膏的調配法子遣人送過來后,便離開了。
魏遠解決完了這樁事情,正想繼續批閱軍報,忽地,卻感覺身旁傳來兩道幽怨的視線,不禁抬頭,黑眸沉沉地看了面前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可是很閑?要我給你們找點事兒做?”
呂聞身子一抖,連忙別開了視線。
開玩笑,別說他其實一點也不閑,單說主公親自給人找的活,就不是人干的!
可是,心里還是不恰啊!他好不容易承認的主母,就這樣沒了?沒了?
白術這一回卻是頗有氣節地沒有移開視線,依然幽幽地看著魏遠,道:“主公,您就這樣放走夫人,屬下只怕您將來會后悔啊!”
魏遠眉頭緊皺,冷冷道:“與其有心思去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倒不如想想司徒群義那老匹夫突然設下這般陰險的局,到底所為何事!”
他會后悔?
簡直開玩笑。
白術見自家主公是聽不進自己說的話了,只能放棄,搖頭嘆氣地離開了。
以后主公若是后悔了,他可絕對不會同情,還要在一旁嘲笑他!
唉,他心心念念的小少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啊!
……
白術走出主帥營帳后,呂聞也緊跟著走了出來,追上白術喚了他一聲。
“軍師。”
呂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那個困擾他至今的謎題。
“主公為何總是避女子如蛇蝎?我一開始以為主公只是心存抱負,不屑于兒女情長之事,然而……”
然而跟在主公身邊的時日久了,他只覺得越來越怪異,主公何止是不近女色,簡直是視女人如洪水猛獸啊!主公每每看向女人的眼神,都會讓他覺得那是什么骯臟至極的事物,這對于一個身體健康的年輕男人來說,不妥,太不妥了!
同為男人,他是最清楚的,男人都會有某種需求,這跟你是什么出身、性情為何、有什么抱負都無關,那只是一種最原始的,到了某個時段便無法抑制的需求。
何況,以主公的權勢,他完全沒有抑制自己的必要,只要他愿意,他便是夜夜笙歌、娶上幾十甚至上百房美妾,在旁人看來也并無不可。
呂聞越想越是擔憂,不由得道:“您看,是否要暗中請個醫者……”
他說得隱晦,白術卻哪里不明白,不禁苦笑一聲,“你信不信,若是真的把醫者請來了,你的下場便不止是圍著軍營跑一百圈那么簡單了。”
呂聞頓時苦了一張臉。
他信!所以縱使他早已有了這個心思,也是萬萬不敢在主公面前提起啊!
白術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老夫也委實擔心,老夫先前聽聞過一件事,雖不知真假,但若是真的,主公這情況,確實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