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對夫人那么上心,夫人卻從來不給主公一點回應,他急啊!
自從他五年前跟在主公身邊起,主公便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府里的房間與其說是主公的房間,不如說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冷冰冰的,一點人氣都沒有,還不如主公軍營里的營帳呢!
他盼了那么久,終于盼到主公有了心悅的女子,那個女子還是他們夫人!
夫人跟主公理當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皆大歡喜,只是瞧夫人的態度,又似乎不是那樣啊!
“現在知道害怕了?”陳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既然如此,你便一直在這里跪著,跪到君侯回來罷。”
林安:“!!!”
主公跟將軍們議事,沒有個把時辰完不了啊!
陳歌又瞥了他一眼,“到時候君侯回來,問你怎么跪在這里,你怎么說?”
林安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垂頭喪氣地道:“奴便說,是奴膝蓋癢了,想跪跪。”
嗚嗚嗚,夫人太恐怖了,以后打死也不能得罪夫人!
陳歌這才滿意,轉身離去。
于是也沒看到,在她轉身后,藍衣立刻朝地上的林安眨了眨眼,帶著某種革命般的情誼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她跟鐘娘苦惱了那么久的事情,沒想到他隨便說幾句話就成了!
雖說夫人描述的在外頭開醫館的生活很誘人,但待在侯府里,夫人一樣能開醫館收學徒啊!
只要君侯愿意好好待夫人,藍衣便覺得,待在君侯身邊沒什么不好的。
畢竟一個女子在外頭生活,還是太危險了。
而且,夫人太獨一無二了,獨一無二得讓藍衣覺得,夫人便是去了外頭,也是不可能過上平和的小日子的。
林安也立刻仿佛找到了同僚一般,激動地眨了眨眼,心里有些蕩漾。
啊!還是女子好啊!多么善解人意,溫柔可愛!他這幾年天天待在君侯身邊,都快連母蚊子是什么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夫人搬來主公院子那一天了!
陳歌哪里知道這兩人的小心思,帶著藍衣回了院子,便立刻帶著她們收拾明天出行的物事。
這回去常州的時間不會短,光在路上就要耗費十天,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
陳歌總算明白為什么回來時,府里的小廝一個個仿佛打戰一樣了。
也多虧了這么忙,陳歌才沒時間胡思亂想。
只是收拾好東西躺到床上后,她又不自覺地想起了今天魏遠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心又亂了。
最后,她只能猛地閉上眼睛,心里默念睡覺睡覺。
也許魏遠只是腦子突然抽了,又或者是她感覺錯了,第二天起來,就會發現一切恢復如常了!
第二天如約而至。
一大早,陳歌便帶著行李往侯府大門口走去。
這回去常州長途跋涉,鐘娘到底年紀上來了,她擔憂她吃不消,便只帶了藍衣一個人。
大門口前,已是有一小隊騎兵在候著,后面停著一輛馬車,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魏遠正站在晨光下,神情沉肅地跟白術在說些什么。
男人身著一身銀色甲衣,容顏俊朗,身材高大而精壯,站在那里,一瞬間竟讓陳歌有種天神下凡之感,俊逸非凡,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勢。
每每看到他,都會讓陳歌忍不住感慨,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幾十萬軍士心甘情愿地追隨。
她腳步微微一頓,卻也不過須臾,便恢復如常,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