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迎向女子的眼神,心頭微蕩,十分享受被她這樣看著的感覺,眉眼不自覺地越發柔和,道:“你不用叫我君侯。”
這聽著,總覺得生疏了些,讓他心里頭不太舒服。
陳歌一愣,忽地眉角微揚,笑瞇瞇地道:“不叫你君侯,那叫你什么?魏遠?阿遠?遠兒?”
魏遠:“……”
看著男人那張面無表情細看卻有些僵硬的俊臉,陳歌忍不住笑得更歡了,雙手拿起幾面上的木箸,遞給他道:“那我便喚你魏遠罷。”
她肯定是飄了,竟敢這么調戲大名鼎鼎的魏侯!
可是看到他這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應對她的模樣,她就歡樂,頗有種欺負小屁孩的快感。
“歌兒……”魏遠哪里看不出女子嘴角邊的促狹,不由得低低地喚了一聲,嗓音中含著幾分無奈。
看到對面的女子已是低頭開始用早飯,魏遠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可以喚我夫君。”
陳歌的動作一頓,看著對面一臉認真又帶著淡淡期待的男人,半天不知道如何應答,臉頰不自覺又熱了。
調戲人一時爽,被人調戲時火葬場說的就是她吧!
這男人怎么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啊啊!
陳歌現如今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般親密的稱呼,輕咳一聲低頭喝粥,假裝沒聽到。
于是也就沒看到,男人嘴角微抿,濃黑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暗沉和失望。
兩人用完早飯后,陳歌給自己和魏遠倒了杯茶水漱口,猶豫了一下,道:“你待會該是要去見茅將軍吧?
今天我的身份必然是要暴露了,身份暴露后,我也不好繼續留在這里照料病患。
嗯……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其他幾個大夫交代一下這幾天我負責照顧的那幾個病患的情況,便跟你一起走?”
魏遠對陳歌這個安排很滿意,眉眼不由得松弛下來,低低地“嗯”了一聲,心里還在想著,要怎樣才能哄得她叫自己一聲夫君。
“那你先在這個院子里等我一會。”
若是他這會兒跟她一起去找其他幾個大夫,只怕會把那幾個大夫嚇得魂都沒了半條。
陳歌臨出門前,還有點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很快便回來,你在這里等著便好。”
魏遠微微一瞇眸。
他怎么突然有種,他的夫人把他當做了某種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娃娃的感覺?
某人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夫威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陳歌說完后,便徑自走了出去。
剛走出屋門,她就訝異地發現,院子外,一個身穿藍色衣裳的文雅男子正負手站在那里。
男子臉上的笑容在見到女子的裝扮時,凝滯了一瞬,很快轉變成訝異,一雙眼眸少有地微微睜大,原本有些慵懶地彎著的脊背一下子挺了起來。
“你是……陳大夫?”
面前的女子杏眼桃腮,肌膚如雪一般剔透晶瑩,瓊鼻挺秀,櫻唇飽滿,美得純凈出塵,惹人愛憐。
在她走出來那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池塘邊的白鶴化作了人間絕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眼前。
昌東陽的一雙眼睛倏地亮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