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大夫來了,我們便趕緊離開罷。”
魏遠留下來的兵士立刻上前,低聲道。
雖說如今那些賊匪幾乎都落網了,但還是有幾個賊匪溜得比泥鰍還快,至今沒找著的。
如今夫人的安全可都寄托在他們身上,萬一夫人出了什么差錯,就主公對夫人的著緊程度,他們便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啊!
看到他們誠惶誠恐的小表情,陳歌好笑地揚了揚嘴角,只是也確實不好再讓他們為難,應了一聲,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隨他們離開了。
到了通州軍營里時,魏遠還沒有回來,聽下面的人說,通州的駐防將軍李敖翔也不在,想是他們兩個去辦什么事情去了。
陳歌也沒有多問,先是去何嬤嬤所在的營帳看了一眼。
里頭的大夫見到她,立刻要站起來給她行禮,陳歌揚了揚手制止了,輕悄悄地走到了床邊。
何嬤嬤還在睡著,只是那臉色,顯然比她剛發現她受傷時好了不少。
陳歌這才稍稍放心,又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低聲囑咐隨伺的大夫把她照看好,才跟隨兵士,走到了他們為她備下的營帳里。
營帳很大,里面顯然經過了一番精心的布置,一應生活用品很是齊全,廳堂和起居室之間用一塊雙扇木制雕鳥雀紋屏風隔開了。
床榻上鋪了厚厚一層粉色繡花褥子,瞧那花色,應是臨時從鎮上的人家里借來的。
陳歌已是累極,簡單梳洗了一番,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只是脫了外衣便躺下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她感覺床微微晃動了一下,有一個火熱的軀體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她身邊,原本覺得有些寒涼的陳歌下意識地便往這個熟悉的熱源靠了過去,把雙手雙腳拼命往最溫暖的那處靠。
那個熱源似乎僵了一僵,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一只大手握住她不停亂動的腳,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低低的、隱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歌兒,別動,我有些難受……”
“難受……”睡夢中的陳歌不滿地嘟了嘟嘴,喃喃道:“活該,我也沒讓你忍著啊……”
黑暗中的男人頓時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因為極致的隱忍,他的身體微微顫動著。
幸好身旁的女子說完這句話后,便翻過了身子,沒有再繼續纏著他,呼吸依然綿軟而悠長。
魏遠微微地松了口氣,只是那一聲嘆息中,包含著說不盡的空虛和痛苦。
他伸手過去,摸了摸女子的手,發覺自己方才沒有感覺錯,她的手腳確實有些冰冷。
不禁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下床,灌了個熱水袋,放到女子腳邊,隨后上床,把她密密實實地攬進了懷里,用一雙大手包住了她的兩只手,感覺她的手微微熱起來了,這才閉上了眼睛。
身體里的邪火找不到出口,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帶著一股子仿佛不把他焚燒殆誓不罷休的氣勢,配合著被熱水袋烘得熱烘烘的被窩,實在是……有些煎熬。
可是,忍一忍便過去了。
過去十二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
與其,去做那讓他感覺惡心的事情,他寧愿就這般,只要能抱著心愛的女子入睡,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