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夫人說,那個新的想法更費錢,她定是也一直在為銀錢問題苦惱,她去常州前讓他盤下店鋪的錢,分明也是她自己出的。
這般看來,便是夫人做下了那般的千古功績,夫人在燕侯府中的處境依然不好過,否則,夫人又哪需一個人為銀錢的問題那般苦惱。
當初他決意留下來報恩,也是因為知曉夫人在燕侯府中的處境,對她放心不下。
面前的女子仿佛一下子看穿了他的想法,突然笑盈盈道:“放心,只要別人能嘗到我這種酒,我便有自信賣出一個高價。
而要賣到一個最好看的價格,首先要做的便是……造勢。
只要前期的勢造得好,自會有人巴巴地拿著銀子上門來求咱們。
你這幾天,到冀州軍營附近的一個鐵器工坊里,尋一個叫何要的郎君,我已是讓人給他傳信,讓他這幾天抽空釀造出一批白酒來。
到那時,你便拿著這些白酒,免費派送給冀州城的酒家。”
郭文濤聽得一愣一愣的。
釀造白酒這活,為什么是由一個鐵器工坊里的匠人來做?莫非這種新奇的酒液,里面還會加上幾件鐵器不成?
最重要的是,冀州軍營附近的那個鐵器工坊,不是君侯麾下的么?夫人現如今竟然能使喚里面的人做事了?
他心底閃過許多疑慮,只是終歸不是喜歡探究主子**的人,頓了頓,便低頭道:“是,屬下曉得了。”
話音剛落,前廳的門忽然猛地被打開。
寒冷的空氣頓時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吹散了房間里的暖意,讓陳歌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訝異地抬眸朝門口看去。
卻見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在凜冽的寒風裹挾下一步一步走了進來,陳歌見到他,心頭一喜,站起來笑瞇瞇地喚了聲,“你回來了?”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男人的神情很是怪異,跟他離開燕侯府時的放松柔和完全不同,他此時臉上的線條因為緊繃,仿佛刀削一般冷峻,一雙自帶威勢的眼眸深若寒潭,黑漆漆的讓人看不真切,只是從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冷意。
陳歌微微一愣,房中的其他人也有些愕然。
她下意識地走上前,微微皺眉問:“你怎么了?”
男人卻只是低頭眸色沉沉地看著她,門也不關,就任由外頭的寒風一點點地吹散了屋子里的暖。
陳歌眉頭緊皺,定定地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心里忽地恍然,也實在有些受不了這不斷席卷而來的寒意,轉頭朝身旁已是有些無措的鐘娘和藍衣道:“你們先出去吧。”
鐘娘卻哪里放心,“可是,夫人……”
“不用管了,先出去。”
陳歌面容平靜,出口的話卻透著一絲不容置喙。
鐘娘咬了咬唇,雖然不放心,卻也不能違背夫人,只能滿臉憂心不安地領著藍衣走了出去。
郭文濤暗暗地皺了皺眉,看了那個氣場凜然的男人一眼,也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前廳的門被關上了,陳歌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握了握他的右手,道:“魏遠,你……”
話音未落,面前的男人忽地一咬牙,狠狠地一把把她扯了過來,一個翻轉便砰一聲把她抵在了后頭的門扉上。
雖然他的手護在了她身后,陳歌沒有被撞到,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晃得有些愕然。
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一黑,鋪天蓋地的吻襲了下來。
男人狠狠地啃咬著她柔嫩的唇瓣,仿佛一頭受了刺激的獅子,一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肢不讓她有絲毫逃離的空間,一手按著她的后腦勺,不斷地深入,攻城掠池。
這個吻,帶著一絲發泄的意味,和隱隱的狂亂和惶恐,竟吻得陳歌毫無招架之力,一時都仿佛要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