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聞言,不自覺地停了一下筆。
陳大郎和陳十四娘啊……
原主的記憶中,關于陳十四娘的記憶更多,原主對沈禹辰的感情,她連自己阿娘都不敢說,卻偏偏告訴了陳十四娘。
雖然也只是點到為止,只說了自己對沈禹辰的戀慕,和期待嫁給他的急切,倒沒有腦子一熱,把自己還時常跟沈禹辰私聯的事告訴她,卻也足以說明,這兩個女孩子之間的親密無間了。
她不知曉陳仕賢讓陳麗過來做什么,但不管做什么,他會想出用陳麗對付原主,也是夠歹毒了。
見鐘娘還在巴巴地看著她等著她回答,陳歌回過神來,笑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我實是不想見到十六娘。
以十六娘的性子,若留在燕侯府中還不知道要怎么給咱們添堵,倒不如以后有機會,再單獨跟大兄和十四娘見面。”
鐘娘想到十六娘以前那些蠻橫刻薄的舉動,也忍不住氣憤,連連點頭,“是這個理,也不知道十六娘怎么也跟了過來,若是只有大郎和十四娘,夫人還能好好跟他們敘敘舊。”
陳歌但笑不語。
突然,藍衣從外頭走了進來,笑著道:“夫人,郭二郎聽聞你回來了,此時正在外頭求見呢。”
陳歌這才想起,自己在去常州前,把購置店鋪和尋找藥材購買渠道的活交給他了。
她這一離開便是一個多月,期間又發生了這許多事,他來得正好,她剛好跟他說說最新的計劃,于是連忙道:“請進來。”
郭文濤還是以前那寡言爽利的模樣,跟她行了禮后,便簡單地說了這一個多月做的事。
“屬下已是把福林巷旁邊那個鋪子盤下來了,也找了幾家長期上山采摘藥材的農戶,他們都十分愿意找到一個長期的主雇。”
陳歌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高大沉穩的男人,笑著道:“辛苦你了,只是現如今,我的想法跟先前有了一些變動,在確定下來前,都不適宜再做什么。”
郭文濤微微一愣,不禁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
這段日子,他自然也聽聞了面前女子所做的事情,內心震驚之余,也有種意料之中的奇異感覺。
早在她出手救下他那刻起,他便知曉,這個女子是個不同尋常的,只是,她的不同尋常,還是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微微低頭,鄭重其事道:“是,夫人有什么吩咐,隨時使喚屬下便是。”
“說起來,現如今就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陳歌一笑,道:“藥房的事情雖然暫時擱置了,但我新的那個想法比先前那個想法只會更廢銀錢,前期多備一些銀錢不會錯。
我這里有一種新的酒液釀造法子,我需要你幫我把它賣出去,而且,要賣一個高價。”
最后一句,陳歌說得意味深長。
雖然魏遠說要把他名下的財產都交給她打理,她若要進行藥材種植,可以用他的銀錢。
但陳歌獨立慣了,便是知曉夫妻本為一體,很多事情沒法分得那么清,卻也不想只是一味地依賴魏遠。
蒸餾酒在這個時代是個新奇的、史無前例的東西。
比起純發酵而來的酒,經過蒸餾而來的白酒度數更高,口感更辛辣刺激,在現代,它幾乎占滿了中國酒的市場,把黃酒和米酒之類純發酵而來的酒擠兌得成了小眾的東西。
上回她給魏遠嘗過一點白酒,魏遠的反應告訴她,白酒在這個世界絕對也是有市場的!
特別是如今冬天,白酒因為度數高,御寒能力比純發酵酒高上一倍不止,卻是一個絕好的推銷白酒的時機。
郭文濤又是一怔。
新的酒液釀造法子?
如今是寒冬,確實是酒液會被大量消耗的季節,然而市面上各種各樣的酒多如牛毛,若是夫人這種新的酒液不夠突出,恐怕也很難賣到一個好價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