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我便是不說,你也是知曉我的心意的……”
說著,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自嘲地輕笑一聲。
“卻沒想到,是我一廂情愿了,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我,那又為何對我那般體貼縱容,仿佛真的把我當做你的夫人一般。”
魏遠眼睜睜看著女子眼眸中的光漸漸退去,那里頭某些每回見到他都會鮮活起來、或嗔或笑或滿懷憐惜擔憂的情感似乎在慢慢遠去,竟仿似要恢復最開始對著他的疏遠淡漠一般。
他全身一僵,心中猛地慌亂起來,快速松開了握著她手腕的手,有些無措地看著底下別開了眼睛不愿意看他的女子,神色有些僵硬地道:“歌兒……”
陳歌沒有看他,嘴角涼涼地一彎道:“你都不信我了,還喚我做什么?
倒不如我們便像最開始說好的,等時機到了,我便離開燕侯府,到那時,我跟你橋歸橋,路歸路,省得做一對癡男怨女……”
話音未落,身上男人的煞氣便暴漲,下一瞬,陳歌便猛地被他抱了起來,死死地按在他的懷里,耳邊,是他仿若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三個字:“你休想!”
陳歌被他抱得仿佛骨頭都要碎了,只是想起他方才非暴力不合作的死樣,暗暗齜牙忍下了,繼續給他下一劑猛藥,“這樣有什么不好?也許離了我,你能找到一個更合你心意的女子,我也許還能過得更自由舒坦……”
“陳、歌!”
男人一字一字仿佛要把牙關都咬碎的聲音狠狠響起,打斷了她的話,想到她會離開燕侯府的可能,他心頭慌亂不已,竟是覺得懷中的女子隨時都要消失一般,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要他放陳歌離開,然后娶另外一個女子?
這怎么可能!
她想都別想!
陳歌原本還想激他幾句,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手臂,心頭猛地一軟,再也說不出絕情的話了,主動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無奈道:“吼什么吼,夫人娶回來是要溫柔以待的。
我不走,便是你趕我我也不走。”
魏遠猛地一僵,似乎有些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搞懵了。
陳歌暗暗地撇了撇嘴,暗道若不是察覺到他是真心喜歡她,她當初又怎么可能選擇這么一個又暴戾又血腥還霸道得不行的男人。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把腦袋擱在他心口的位置,慢慢道:“你如今能聽進我的話了吧?夫君,我不愿意逃避這個問題,正是因為我想跟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不想咱們之間有任何隱瞞。
我承認,在萊陽時,我對你撒謊了,可是,那是有原因的。”
她微微一頓,見男人沒有打斷她,只是抱著她的力度依然不減分毫,悄悄松了一口氣,眼中,卻慢慢地彌漫開一絲猶豫和掙扎。
最終,她收緊抱著他的手臂,仿佛要從他散發著勃勃熱氣的身上汲取力量般,咬了咬唇,低聲道:“夫君,你可相信,當初戀慕沈禹辰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而是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