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弄清楚他心里的問題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他腦中是什么讓她無法承受之重的想法,怎么辦?
這種事,還是急不來……
她有些擔憂又有些猶豫地看了他一眼,道:“行,那咱們先不說這個。魏遠,我已是把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告訴了你,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魏遠慢慢平復了身體里的暗潮洶涌,看著她,又忍不住走過去坐下,拉起她的手,無意識地把玩著她青蔥般的手指,低低地道:“嗯?”
陳歌看著他,認真道:“沈禹辰的事,我想你交給我處理。”
那個名字便仿佛某個開關,男人的臉色頓時彷如烏云來襲,她連忙反手按住他的大手,有些無奈地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跟他什么事都沒有。
雖然他曾經不顧我意愿把我強擄了去,但他也算是個可憐人。我會派人給他送一封信,把我如今的所思所想跟他說清楚。
若我跟他說清楚后,他還不依不饒,不愿放棄,你再幫我,好不好?”
沈禹辰跟原主,說到底是個悲劇,他最大的悲哀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只是,這件事無可奈何,只能怪世事無常。
她雖代替原主活了下來,只是也不可能代替她接受沈禹辰的感情,她現在唯一能為原主做的,只有想辦法讓沈禹辰不再沉溺于這段感情,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只是,她如今擔心的是,沈禹辰的執念明顯已是有些瘋魔,便是如今是原主喜歡上了魏遠,讓他不要再執著,他只怕也不會聽。
其實,不管陳歌是不是原主,沈禹辰若是真的愛惜這個人,也不該那般任性行事,屢次把她陷入險境和流言蜚語中。
若是原主婚后真的過得很不好,危在旦夕,他不顧一切要帶她走,還能成就一段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
若一方其實不情愿,他還執著不放,那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私心罷了。
感情,終歸講究的是你情我愿。
只是不管如何,陳歌覺得,都該讓沈禹辰有個選擇和放手的機會。
魏遠面色沉沉地看著她,不說話。
陳歌握緊他的手,掙扎不過一瞬,便厚著臉皮撒嬌,“夫君……”
女子的聲音低柔婉轉,是他從沒有聽過的嬌軟語調,魏遠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一酥,猛地拽緊她的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聲道:“那你先得答應我,以后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能離開我。”
陳歌微愣,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的敷衍果然被他聽了出來,不禁哭笑不得,然而看著男人認真堅持的目光,她也不自覺地認真了起來,想了想,按捺下心頭的不好意思,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有件事,我跟何嬤嬤說過,如今,我便當面與你說罷。
若你此生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不管日后發生什么事,我都會一直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女子的眼眸里仿佛裝著一整片星空,讓魏遠一下子便墜了進去,心神蕩漾,忍不住便不顧陳歌不贊同的目光,又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啞聲道:“你今天說的話,可要記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忘。”
陳歌無可奈何,只能抬手攬著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吻,心里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罷了,見不了人便見不了人,大不了今晚不出去了。
只是,這個男人到底是多沒安全感。
她暗暗嘆息,微微一使力,主動把他拉到了床榻上。
她還想跟他說說今天陳家來人的事,還有過幾天冀州城守府舉辦慶功宴的事。
罷了罷了,便讓這一切都留待明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