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見到夫人跽坐在床榻上,笑瞇瞇的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禁有些駭然地走過去一迭聲地問:“夫人,君侯昨天沒有對您做什么罷?奴在外頭可擔心壞了!方才奴瞧著君侯心情也不是很好,您跟君侯到底發生了什么?”
昨天的晚膳,君侯和夫人也是讓她們把飯菜放到房間外頭便退下,半個時辰后來取,她根本沒機會看一眼夫人的情況。
只是想著還能吃晚膳,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的。
“沒什么,不過是一些小誤會,我跟君侯已是說開了。”陳歌接過藍衣遞過來的熱毛巾,一邊擦臉一邊笑著道。
鐘娘細細地打量了她一會兒,見自家夫人膚色白里透紅,眼眸帶笑,才暗暗松了口氣,只是又忍不住納悶,“可是,君侯方才出去時怎么沉著一張臉?看起來似乎跟夫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他心情自然不好,因為他一點也不想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只是在她撒嬌裝可憐的攻勢下,他似乎完全說不出不好來,連火也發不出,最后只能一聲不吭,忍氣看了她一眼,轉身便逃了出去。
陳歌雖然有些無奈,但看到他的舉動,又忍不住覺得歡樂又可愛,最后只能笑嘆道:“估摸在鬧別扭罷,沒事,等晚上他回來我哄哄他便好。”
這云淡風輕的語氣讓鐘娘不禁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家夫人。
她從昨晚開始,都快被君侯陰晴不定的脾氣嚇破膽了,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讓夫人留下是不是做錯了,誰料這一切到了夫人嘴里,就只是君侯在鬧別扭?
想起藍衣昨晚跟她說,君侯在夫人和旁人面前是完全兩個樣,鐘娘不禁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輕嘆一聲道:“罷了,只要夫人沒事便好。”
君侯許是一個人肆意慣了,到底缺了些沉穩和體貼,也不知曉以后有了小主子后,會不會好一些。
鐘娘邊想邊下意識地瞥了床榻一眼,見床榻上雖然有些凌亂,卻分明沒有任何旖旎的痕跡,不禁暗暗心驚。
瞧昨天君侯的火氣,她還以為君侯定是會控制不住自己,還無比擔憂夫人會不會被他沒輕沒重地折騰壞了身子,于是一直不敢睡,支棱著耳朵隨時留意主臥那邊的動靜。
卻沒想到,君侯和夫人一晚上都沒有叫人進去服侍,她本來便覺得不對勁,現下一看,君侯和夫人昨天竟然什么也沒發生?
這……這不合常理啊!
一旁的藍衣看了一眼鐘娘的模樣,頓時有種自己又找到了一個戰友的感慨,昨天君侯的情況太怪異,她擔心之余忘了跟鐘娘說君侯和夫人的事。
如今看來,不用她說,鐘娘也察覺到了。
也是,這種事他們這些隨身伺候的人,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呢!
鐘娘可不像藍衣那般對這種事一知半解,震驚之下,直接便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夫人……”
然而話沒出口,便被外頭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夫人,打擾了,凌管事讓屬下把后天慶功宴上幾個家族的情況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