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啊,這不是屬下想說的,是夫人讓屬下說的啊!
那些話也不是屬下說的,是……是民間那些百姓自己傳的啊!他由始至終都清白無辜有木有!
他欲哭無淚地看著面前黑著一張臉的男人,覺得自己今天回去絕對會連續做半個月噩夢,不不,是半年!
然而最后,男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拉著身旁的女子,大步走出了冀州府衙。
陳歌被魏遠拉得有些跌跌撞撞,叫了他幾回都聽不到他的回應后,無奈地撇了撇嘴,干脆快走兩步追上他,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便這樣讓他半拖著自己往前走。
女子溫暖纖細的身體便這樣密密實實地貼在了他的身體上,讓魏遠腳步一頓,心頭暴漲的火焰也被這抹柔軟熄滅了不少,垂眸看了朝他笑得有些討好的女子一眼,低哼一聲,“現在知曉顧及我的感受了?”
“我什么時候不顧及你的感受了?”
陳歌喊冤。
這時候,他們已是走到了府衙外,傍晚的冬日天空有種灰蒙蒙的壓抑。
然而看著身旁沉著一張臉的男人,陳歌覺得自己心里頭明亮亮的,不由得抿唇笑道:“我問宋城守那么多,不過是為了探明背后那個人的意圖么,你明知道,這吃的哪門子醋啊……
唉!”
男人忽然一言不發地抱著她的腰,把她放到了馬背上,抬頭看著女子瞪著他的有些驚魂未定的杏眸,沉默了一會兒,額角青筋微漲,一字一字道:“我夫人的名字,怎可以跟別的男人放在一處。”
何況在那個故事中,她跟別的男人才是真愛,而他不過是個錯誤。
這誰能忍受?
說完,便翻身上馬,把女子緊緊鎖在自己懷里,扯動韁繩便往燕侯府走去。
陳歌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不禁抬眸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仿佛冬日暖爐的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輕聲道:“你不能忍受,我也不能忍受啊,按理來說我是女子,被人傳出這樣的事我比較吃虧啊。”
陳歌說著,忽然想到,在這個謠言中,魏遠也算是被帶了綠帽子吧?不禁低低地笑出聲來,這也算是有難同當了吧?
但她其實知道,若是這些謠言沒有鬧到他們眼前來,魏遠是懶得管的,他有那個資本和能力無視這些無聊的謠言,陳歌自然也是。
她方才那樣問,不過是想知曉,在旁人眼中,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雖然那個答案,她早就猜到了。
男人低哼一聲,沒說什么,只是攬著她腰身的手臂又緊了緊。
陳歌嘴角微揚,微微瞇眸,笑道:“在旁人眼中,便是我做出了再多的事情,他們短時間內,還是沒法完全把我跟以前的陳歌分割開罷。”
因此,他們認為她對沈禹辰余情未了,也很正常。
他們這般一門心思地把她的名聲搞臭,說不定,便是在逼她。
逼著她逃離這一切,逼著她去尋求舊人的懷抱。
只是,若她中計,最后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陳歌心里忽地涌起一股不安,不禁抬頭看著男人線條剛毅完美的下巴,低聲道:“魏遠……”
“我知曉,”男人薄唇輕啟,低頭吻了吻她的發,一雙沉黑冷厲的眼眸看著前方灰蒙蒙的天空,淡聲道:“放心,有我在,旁人絕不可能傷你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