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陳花月平日里巴結王素蕓習慣了,此時也下意識地附和道:“明明是你自己想掩蓋跟奸夫藕斷絲連的丑事,才編出這么一個荒唐的故事吧!”
其他人雖然沒有明說,只是看著陳歌的眼神,分明帶著濃濃的質疑。
確實,這般子虛烏有的事情,又怎么能跟這就擺在眼前的證據比?
面對這幾乎一面倒的局面,陳歌只是挑了挑眉,緩緩地看向王素蕓,笑了,“王娘子果然冰雪聰明,事情便是如你所說,犯下那兩樁命案的人,便是令兄。”
王素蕓眼角一跳,忍不住心頭火起。
這女子是故意的不成?她什么時候說殺人的是她九兄了?
然而還沒等她反駁,便見那女子依然定定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道:“至于證據?呵,我既然敢在這里當著大家的面說出我的質疑,我自然是有了證據。
王……九郎是吧?”
她說著,轉身看著臉色蒼白緊繃得有些怪異的王九郎,歪了歪頭,一派天真地道:“我記得三年前我還在潯陽時,曾經聽說過一件很離奇的事呢。
當時的刑部侍郎彭永康有一個獨女,名喚彭靜,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孩兒,彭侍郎一門心思給她找一個好丈夫。
就在這時,他盯上了從大楚各地被推舉到太學念書的學子們,那些學子們知書達理,聰慧絕倫,且肉眼可見地有著大好的前途,正是做他女婿的最好人選,于是,他開始頻頻地跟太學里的學子接觸。
然而,他沒有料到,應該是,整個潯陽的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在彭侍郎替自己的寶貝女兒選出一個最好的夫婿前,彭靜便死了,死得凄慘,是被人一刀封喉而死。
死前,那個兇手還殘忍地挖出了她的心臟……”
陳歌說話時的嗓音帶著一種詭異的輕柔,在場一些女眷聽到后頭時已是有些受不了,慢慢地吸了口涼氣,臉色蒼白如紙。
他們一開始還不明白這女子怎么突然說起這樁三年前的命案,但當聽到彭靜是怎么死的后,很多人臉上都露出駭然的神色。
這分明,跟冀州城發生的這兩起命案的死者,死法一模一樣!
他們震驚之下,下意識地看向女子對面的王坤,這一看,更是有些被嚇到了。
只見王坤白得很不正常的臉上,此時竟透著一股子陰冷森然,眸子中的情緒有些狂亂,似乎在拼命地壓抑著些什么地看著陳歌。
這神態,竟讓他們想到那些純獸性的野獸,仿佛下一秒,便要張開他的血盆大口,把面前的人吞下。
陳歌眸色微閃,絲毫不受影響一般,嗓音也更輕柔了。
“彭靜的死震驚朝野,然而便是斷案無數的彭侍郎,也找不到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后來彭侍郎悲傷過度,告老還傷,這個案子才暫時擱置了。
而三年前的同一時間,我沒記錯的話,潯陽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潯陽太學有兩個被寄予厚望的學子,突然退學返鄉了,這其中的一個……”
陳歌嘴角微揚,一字一字道:“便是你吧,王九郎?
當初你為何在彭靜死后,突然退學回冀州?又為何這段時間,冀州突然出現了跟彭靜死法一樣的死者?這兩件事,難道你不該跟我們解釋一下嗎?”
王坤沉沉地看著她,忽地,一揚嘴角,嗓音低沉,喃喃自語般地道:“夫人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陳歌微愣,便見對面的男人眸色森然地看著她,道:“夫人說這么多,無非是想說,某便是殺死彭娘子和冀州那兩個死者的兇手,夫人大可隨意地污蔑我,可是……”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容咧地更開了,“夫人沒有證據呢,這可如何辦才好?”
陳歌心頭猛地一跳。
這家伙……難怪他完全不懼怕在她面前顯露出這個案子對他的影響,他是吃準了,她沒有證據。
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同時對自己極度自信的……怪物!
陳芯悠也猛地從陳歌方才那個故事中抽身出來,眼看著周圍人都差點被那女人帶節奏了,連忙咬了咬牙,大聲道:“就是,你拿不出證據的話,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
你別想把事情搞復雜好讓我們忘記那個如意結的事,你既然口口聲聲說這個如意結是王九郎給你,打算陷害你的,你又如何解釋,這個如意結怎么會到了王九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