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逛了一會兒,便到了晚膳時間了。
車夫徑直把他們載到了陳歌早便看中的那家酒樓。
酒樓的名字叫“魚品鮮”,從名字便能看出,這家店的拿手好菜就是各種魚料理。
聞著空氣里濃郁誘人的香氣,陳歌立刻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拉著魏遠便徑直進了最里面的包間。
魏遠這張臉在冀州到底太惹眼了,冀州大部分百姓都認得他,這也就注定了他不能隨意在外頭閑逛。
因此今天,他們到店里逛時,進的都是專屬的包間,唯一一個沒有包間的酒肆,他便沒有進去,是陳歌自己帶著人去買酒的。
陳歌不禁感嘆,這就是嫁了個不一般的老公要承受的一切啊。
掌柜的知曉魏遠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誠惶誠恐地親自來給他們服務,陳歌一點也不客氣,把他們家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那掌柜出去后,陳歌看了眼神自始至終都放在她身上不曾離去的魏遠,不由得想起在馬車里那個仿佛能顫動靈魂的深吻。
魏遠吻她的次數不算少,但方才那次,算是最激烈的一次了罷。
這個男人今天似乎……有些興奮?
陳歌想著想著,卻是把自己的身體都想熱了,連忙清了清嗓子道:“方才菜都是我點的,你沒有想吃的東西嗎?”
魏遠搖了搖頭,似乎隱約地笑了笑,“喂飽夫人最重要。”
陳歌:“……”
不對勁,真的太不對勁了。
本來他跟白術從外頭回來后便不怎么對勁,去完練武場后,就更不對勁了。
這一路上,他都用異常灼熱的眼神看著她就算了,這會兒,竟然還會說出這般肉麻的情話。
她警惕地看著他,一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從實招來”的神情。
魏遠卻臉色不變,看到她這模樣,似乎眼波微動,伸手理了理她額前的劉海。
陳歌納悶了,然而,不待她更深入地想些什么,突然聽到隔壁,一個男人猛然拔高的聲音傳來,“什么?!圣上病重?
這可危險了啊,我沒記錯的話,前太子膝下的兩個兒子出生時都遺傳了其父的頑疾,若圣上……嘖嘖,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是誰登上帝位。
如果我是謝丞相,肯定想推舉圣上的弟弟,但圣上那個弟弟一看也是個短命的主,何況還是個庶出,皇室那些個親王可以服現在的圣上,可不一定能服他弟弟。”
“小聲點,你以為在說你家隔壁老王的八卦呢?”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連忙響起,雖然他特意壓低了聲音說話,但酒樓雅間的隔音本來就不好,平時別的房間的人沒有凝神聽便算了,現在陳歌匯聚心神去聽,還是能隱約聽到的。
“不服有什么用?皇家那幾個親王要有能力,早就起兵攻進潯陽手刃謝興了!還用得著眼睜睜看著謝興掛著他們皇家的殼,做著皇帝的事?
那幾個親王也不是沒能力,可惜啊,心不齊。
如今謝興掌握了朝廷大部分的兵力,他們單打獨斗,定然打不過他,但若幾個親王聯合起來,結果就難說了。
這也是謝興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啊。
但若他們繼續這樣恍如一盤散沙,謝興便是最后真的自立為王了,他們也只能干巴巴看著!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