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便可以挑那些兵丁已是去過的村子走。”
“嗯。”林婉清點了點頭,道了句“我現在立刻回去寫信”,便轉身快步離去了。
呂聞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
明天離開黑山村后,他們的路程可以想見的困難重重。
只希望老天保佑,讓他們夫人和小少主順利回到主公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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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孫大娘家房間有限,林婉清和陳歌住同一間房。
林婉清回到房間里時,陳歌正在里面慢慢走動。
經過這些天的修養,陳歌的精神已是好了很多,可以簡單地進行一些活動了。
見到林婉清回來,她立刻走上去問:“怎樣了?”
她放心不下呂聞,原本想親自去前頭看看,卻被林婉清強行按了下來,說她去便可以。
這幾天,林婉清簡直把她當做了什么易碎物品,便是她說,她身上的箭傷已是沒什么大礙,還是一絲兒重活也不讓她做。
而呂聞只會比她更夸張,天天一副夫人只需躺著便是的嚴肅模樣,讓陳歌又是無奈又是沒轍。
只是,實在是擔憂,她這些天心心念念著魏遠那邊的情況,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如何坐得住。
林婉清見她走得快,臉色一下子緊張起來,強硬地拉著她到床邊坐下后,才把方才從周世文那里聽到的消息跟她一五一十說了。
陳歌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外頭的世道比她想得還嚴重,如今新帝還在明里暗里地找她和林婉清,可以想見,便是他們離開了黑山村,也是寸步難行。
最重要的是,他們至今還沒打聽到魏遠的消息。
外面兵連禍結,他們自是不能像無頭蒼蠅那樣亂走,為今之計,只能先想辦法回到魏遠的地盤,只要到了魏遠的地盤,他們就安全了。
只是,從潭州到漓河,在太平的時候,騎馬也要六天時間,何況現在。
見陳歌臉色不太好,林婉清輕聲道:“阿歌,你不用擔心,我爹如今正在趕往漓河邊,周郎君說,他如今已是到了離潭州不遠的徐州。
等我爹收到我的信后,他定會想辦法幫我們的。”
聽她說到肅毅伯世子,陳歌有一瞬間的恍惚。
肅毅伯世子是魏遠的舅舅,她只知道當初林家趕走了無依無靠的魏遠,卻沒想到,背后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不知道魏遠知道真相后,會是什么心情,他雖然不說,但她知道,他其實一直很渴望親情。
陳歌不想讓林婉清太為她擔心,看著她微微彎唇,點了點頭。
這個夜晚,注定讓人難眠。
呂聞已是跟孫大娘說了,他們明天一早便離開這里回潯陽,孫大娘只以為他們要回家了,還十分替他們高興。
林婉清的信,呂聞也已是交給了周世文,周世文一臉鄭重地收下,又保證了一遍,一定會盡力把他們的信送到他們爹手中。
陳歌和林婉清晚上收拾好行李,確保第二天把行李一拿便能走,才倒頭睡了。
山村里的夜異常寧靜,陳歌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到底身子有些弱,慢慢地便睡熟了。
“篤,篤。”
兩聲輕微的,異常有規律的敲門聲突然在幽靜的夜中響起。
見房間里沒人應答,那個敲門聲又輕輕地響了好幾遍。
最后,房間里的陳歌和林婉清猛地驚醒,兩人緊緊盯著門的方向,都一臉緊張。
這深更半夜的,會是誰?
莫非是呂聞?難道是因為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他們要提早離開?
林婉清想了想,剛要掀被下床,卻猛地被陳歌按住了。
陳歌借著清亮的月光,臉色微白,用唇語道:“不是呂聞。”
呂聞慣常的敲門方式是敲三下。
此時外頭的人,分明不是呂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