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畫面?為什么郎君明明好像說了很多,他卻一句都聽不懂?
而且,郎君這哪是無聊的樣子!明明很是樂在其中啊!
見天喜一直沒有回答,劉徐輕笑一聲,一臉意興闌珊,轉身往回走,嗓音低柔道:“可有找到燕侯夫人的下落?”
他原以為能掌握世間所有人的人心。
可是,這其中,出現了一個變數。
那個女人,破了他在常州設的局,把他逼到了如此狼狽的一個境地。
這還是他人生中的頭一回。
想到那個滿臉警惕地看著他的女子,劉徐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深了些許,眼中卻毫無笑意。
好像與她相關的所有事情,都會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曉謝興起事那天,她被帶到皇宮后,立刻遣了人去想把她帶走。
他的人找遍了整個皇宮,卻都沒找到她的下落。
那女子,絕不是那么容易喪命的人。
又來了!又是那燕侯夫人的事情!
天喜臉上的神情更糾結了,自從常州那件事后,郎君就十分關注那女人的事,如今看來,似乎有越來越關注的趨勢了。
自家郎君這喜好啊,真是讓人想不通。
放著天底下那么多才貌雙全的女子不要,怎么就……怎么就關注起一個已是嫁做人婦的女子來了呢?!
嘖嘖,郎君跟君侯,這方面倒是如出一轍。
天喜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消息,不過郎君派去慶州那邊的探子方才倒是來了消息,說兩天前,燕侯秘密地派了一隊人通過水路往坊州去了。”
劉徐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坊州?
……
直到晚上,陳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衛才回來了,臉上出乎意料地帶著一絲喜色。
“夫人,您知道,屬下方才遇到了誰?”
陳歌微愣,還沒來得及回答,那暗衛便迫不及待道:“屬下們看到了主公派出來的人,方才已是與他們取得聯系了,他們如今也被拉去了充軍。
他說,主公一接到蕭將軍傳過去的消息,便立刻秘密派了人前來坊州。
他們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在坊州等夫人,一撥在漓河邊隨時準備接夫人回去,只是沒想到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們說,他們現在雖然沒法出城,但漓河邊的弟兄發現不對勁,定會立刻報告主公,最晚明天晚上,主公便能派人過來增援了!”
林婉清也忍不住激動地看向陳歌,“阿歌……”
這樣說,只要能撐到明天晚上,他們便得救了!
陳歌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暗衛眼底隱藏的憂愁,按下了心底的激動,眉頭微皺道:“可是,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吧?”
“是。”暗衛臉色一沉,咬了咬牙道:“屬下打聽到,這回帶領胡人軍隊進攻坊州的,是胡人單于的四兒子——完顏直,那廝出了名的極端瘋狂,不按套路出牌。
他帶過來的兵人數雖少,卻都是胡人軍隊中一等一的精兵。
然而,率領坊州守軍的都尉長是個能力平平的男人,面對完顏直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他毫無招架之力!
完顏直前幾次的攻城,他雖然都勉強抵擋下來了,但坊州守軍同樣損失慘重,現如今可以投入戰斗的正規守軍只剩下不到兩千人。
雖然官府臨時從民間拉了兩千多個男子來充軍,但那些男子大多數沒有經受過訓練,很多人這輩子甚至都沒拿過刀。
以坊州都尉長的能力,他根本無法駕馭這些人,這座城能不能熬到明天晚上……”
暗衛眉頭緊皺,沒有說下去。
陳歌卻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竟然是完顏直。
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廝的瘋狂勁,她早就領會過了。
她眸色沉著,慢慢道:“傳令呂聞,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在君侯派人過來前,死守坊州。”
坊州都尉長沒有能力,可不代表他們的人沒有。
既然他沒有能力,便……該把位置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