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先是去看了一眼藍衣他們那邊的情況,見他們正有條不紊地幫朱二娘催吐,心里滿意,低聲囑咐藍衣催吐完后及時給朱二娘喝下解毒的湯藥,便走去了楊老夫人處。
魏遠一直跟著陳歌,和她一起跟楊老夫人打了個招呼后,便走到了不遠處,給自己妻子和楊老夫人說話的空間。
楊老夫人看了一眼毫無怨言安靜等待的男人,說不詫異是假的,笑看著陳歌道:“夫人,老身這個身子不爭氣,方才夫人被朱家人逼迫時,老身本想過去幫夫人說幾句話,只是才走到一半,夫人就靠自己把事情解決了。
讓夫人在我們楊家頻頻遇到這種事,實在是我們楊家的過失,今天的宴席過后,老身定然好好訓斥四郎他們夫婦一番。”
陳歌安撫一般拍了拍楊老夫人的手背,笑著道:“老夫人太客氣了,那些人都是沖著我來的,即便我不在楊家,這些事情一樣會找上門來。
我倒是覺得過意不去,因為我,讓老夫人的壽宴變得一團亂了。”
楊老夫人慈愛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您是個懂得為人著想的好孩子,實在是難得,難得。
老身今天有幸見到夫人,還有威名赫赫的燕侯,這個壽宴已是十分圓滿了。
夫人方才說,您要自毀名聲,讓旁的女子不敢再有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但老身覺得,夫人并不需要這樣做。”
楊老夫人頓了頓,微微笑著道:“因為燕候定然不舍得。”
陳歌一愣,抿著嘴角揚了揚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面前女子的臉上染上兩朵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嬌美如花,惹人愛憐了,楊老夫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方才燕侯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然而,即便燕侯如今真的能做到不負自己的妻子,誰又知道以后會怎樣呢。
畢竟燕侯可是朝著那個位置去的啊。
不過,燕侯夫人也不是什么軟弱可欺的女子,倒是不需要她為她擔憂。
察覺自己竟把面前的女子當做了自己家孩子一樣去操心時,楊老夫人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陳歌又跟楊老夫人聊了幾句,便跟她告退了。
某男人已是等得有些不耐煩,陳歌一走過去,便伸手拉住了她,道:“可是可以走了?”
陳歌歪頭笑瞇瞇地看著他,看得男人有些莫名,忍不住暗想自己方才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時,才開口,“是啊,可以走了,我們回去罷!”
女子嘴角的弧度更上揚了一些,眼眸帶笑,亮閃閃地看著他,是毫不掩飾的快樂的樣子,以至于連她的語氣中,也似乎透出了幾分笑意。
魏遠微微一愣,心頭有些癢,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臉上動人的笑靨,眸色微沉地點了點頭,“好。”
雖然不知道楊老夫人跟她說了什么讓她心情那么好,但她此時的笑容仿佛笑進了他的心里,讓他的心情也無比舒暢了起來,一掃連夜趕路的疲憊。
嗯……看來楊家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直到這兩人離開了庭院,在場的賓客才得以松開了緊繃的神經,腦中思緒萬千。
瞧燕侯對燕侯夫人的態度,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旁的女子啊!
看來要討好燕侯,不能用給他送女人這一招了,否則一不小心就弄巧成拙,反而惹了燕侯和燕侯夫人的厭。
而看燕侯夫人對文七郎的態度,是個寬宏大量、對事不對人的,沒有因為文家先前冒犯了她,便牽連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若燕侯過一段時間要廣招人才的說法是真的,這倒不失為一個謀取大好前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