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側身朝魏遠拱了拱手,道:“主公若是有什么要緊事,可以先行離開,這里有老夫與韓祭酒便可。”
他在主公身邊這么多年,哪里沒發現自從方才那個侍衛進來后,主公的心思便不在這次的考試上了。
他思索了半天,覺得最近能讓主公產生如此大波動的事情,只有一件。
也許,他很快就能見到他們的小少主了。
一想到這里,白術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選拔賢士是很重要,但他們的小少主也很重要啊!
女人生孩子是多么艱險的一件事,何況這是他們夫人頭胎,主公沒有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離開,已是很沉得住氣了。
魏遠猛地緊了緊握拳的雙手,面上卻一片沉靜,甚至能直視著白術點了點頭,“那就勞煩白先生和韓祭酒了,我先行離去。”
甚至走出去時,腳步也是不緊不慢,四平八穩的。
白術剛想暗暗贊賞一句主公的沉穩,突然卻發現,在這樣涼爽的秋日,自家主公后背的衣服竟然濕了一大片。
白術:“……”
一旁的韓奉德好奇地看了一動不動的白術一眼,“白先生,怎么了?你可是還有旁的事要做?”
白術立刻回神,擼著胡須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
韓祭酒,今天要把剩下的考生都考核完畢,這個任務還是挺繁重的,咱們事不宜遲,立刻進行下一批考生的考核罷。”
自家主公這糗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幸好這天底下能讓主公如此失態的人和事,就只有夫人一個。
慶州學宮外。
呂聞一直憂心忡忡地跟在自家主公身后,在方才主公好幾次差點走錯路后,他便看出主公的情況不太對勁了。
見主公徑直走向了他的馬,呂聞連忙上前一步,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前方一匹正氣呼呼地噴著氣的黑馬,“主公,您的馬在那邊。”
魏遠微微一愣,“嗯”了一聲,十分淡定地走向了前頭的黑馬。
然而前幾回,他跟主公說他走錯路了時,主公的反應也是這樣的。
呂聞不禁認真思考起要不要提議主公坐馬車回去。
就在這時,他眼睜睜看著主公上馬時一個趔趄,竟差點摔了下去。
呂聞:“……”
他現在提議主公坐馬車,還來得及嗎?
好不容易,終于安全回到了燕侯府。
到了府里后,魏遠便仿佛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健步如飛地一路走到了他們院子外頭。
還沒進到院子里,一陣又一陣痛苦虛弱的女人叫聲便傳了出來,魏遠的腳步微微一頓,臉色一下子煞白,什么都來不及想便飛快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