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冷冷地看著他,“你要是愿意,我自然沒意見。”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放著好好的表叔叔不做,做他孩子的義父,他自然沒意見。
蕭長風厚顏無恥地道:“先做義父,后頭我要是娶媳婦兒了,再改口不遲。”
站在蕭長風身后的林婉清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暗暗地踢了某個臭不要臉的男人一腳。
馮碧月不禁笑看著林婉清。
蕭將軍是阿清叫過來的吧,有蕭將軍在,阿遠緊繃的神經也總算舒展開來一些了。
馮碧月到底身體沒有幾個大男人好,站久了腿腳酸得不行,只是又想陪著女兒,鐘娘只能囑咐人到里面搬了幾個坐塌出來,讓其他人坐著等。
蕭長風看了魏遠一眼,朝猶豫著要不要過來叫魏遠坐下等的鐘娘擺了擺手。
瞧阿遠這模樣,哪有坐下來休息的心思,他光是這樣站著不動,已是耗費了他全身的自制力了。
里面的人出來了又進去,每回出來手里都端著一盆血水,魏遠覺得自己的神經早已麻木了,到后頭,他耳中只能聽到歌兒微弱痛苦的慘叫聲,旁邊人說的話,他能聽見,但仿佛隔了一層膜,無論如何都聽不清晰。
直到,一聲微弱清脆的啼哭聲,劃破了天際,同時也劃破了隔絕魏遠與外界其他事物的那層膜。
那聲啼哭聲仿佛是從天外傳過來一般,讓魏遠眼前的一切也明亮了起來。
他恍惚間覺得,這是他至今為止聽過的,最動聽的哭聲了。
他怔然半響,一旁陪著他站了一下午的蕭長風倒是比他還激動,抓住魏遠的肩膀使勁搖了搖,“阿遠!嫂子生了!生了!”
然而,外面的人興奮了半天,卻發現產房里一直沒有人走出來,而里面,陳歌痛苦的叫聲分明還在繼續。
魏遠才松動了片刻的神經又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王素蕓見狀,走上前行了個禮道:“君侯稍安勿躁,要是夫人發生了什么情況,穩婆定會出來通知的。”
在她說話期間,陳歌另一個女徒弟張心蓮進了產房探聽情況,出來后,臉上帶著淡淡的安撫人心的笑意,“夫人沒事,穩婆說,夫人肚子里還有孩子,夫人這胎應該是雙生子。
方才頭先出來的,是個十分健康活潑的小郎君。”
聽到她的話,原本有些慌張的眾人臉上都難掩驚喜之色。
竟然是雙生子啊!而且,首先出來的是小世子!
夫人也太會生了罷!要是再生一個小娘子,君侯豈不是一下子就兒女雙全了!
難怪他們先前覺得,夫人的肚子較一般的孕婦要大上一些。
蕭長風怔然了半響,忍不住哈哈一笑,瞥了旁邊一臉呆愣的男人一眼,搖了搖頭有些羨慕又有些嘆服地道:“我就說嫂子不是一般的女子。”
所以說,晚婚晚育算什么?只要媳婦娶得好,一次抱倆不是夢!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有一個穩婆走了出來,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道:“恭喜君侯,賀喜君侯,夫人生了一對龍鳳胎!
小人做了這么多年穩婆,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漂亮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