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劉徐再展現出一番不爭不搶超脫世外的態度來,只會讓百姓覺得他是個品德高尚友愛兄弟的人,對他的好感度自然就會提升了。
那之后,他只要慢慢往外宣揚他先前為百姓做過的一些事,再伺機尋找劉行的破綻,就能兵不血刃地把大權奪過來,順便收獲民心。
而只要他有心,劉行便是萬分小心不展露出一絲破綻來,他也會給他制造一個。
以劉行的道行,壓根斗不過劉徐,這一點,劉行自己估摸也很清楚。
這家伙,真的是心思縝密,無所不用其極啊!
聽陳歌提起劉徐給阿一和小小送滿月禮的事,魏遠的臉色不由自主地又沉了些許,心里十分不爽。
雖然他第二天就讓人把他送的東西當垃圾一樣丟了,他心里還是不爽。
一想到那個男人很可能覬覦著自己的妻子,他又怎么可能爽快得起來。
魏遠不禁緊了緊抱著陳歌的手,勉力壓了壓心底的戾氣,輕哼一聲。
“就是如此,所以他這回不會上位,事實上,鯀州的探子前幾天便來了消息,說劉通道受到百姓和手底下的臣子的雙重逼迫,已是有些精神失常,在五天前,他已是正式同意了把吳侯的爵位傳給劉行。
如果蘇萍和施榮的失蹤是出自劉徐之手,便只有兩個可能,一,他想借此嫁禍劉行,挑撥我們跟劉行間的關系,逼他露出破綻。
第二種可能……”
魏遠一雙墨眸中倏然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氣。
第二種可能,便是他想借此給歌兒設局。
只是,他接下來會怎么做,他還沒想到。
以劉徐的性子,便是他抓走歌兒的兩個徒弟是為了給歌兒設局,也絕不會設那種一看便很容易露出破綻的局,例如,利用他們威脅歌兒去見他,又或者是,威脅歌兒去做某些事。
這樣做固然有可能逼得歌兒一時心急,便不假思索地按照他說的去做,但這樣做,他等于是站在了明處跟他作對,他又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而且,他又怎么能確定歌兒真的會按照他說的去做?退一萬步來說,便是歌兒真的關心則亂,他也絕不會讓歌兒涉險。
劉徐如今一心在百姓心中營造出一個好名聲來,取代劉行的位置,他不可能在這當口主動挑起跟他之間的爭端,給世人落下把柄。
何況,劉徐的性子向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快準狠,這種偏向于賭博的莽撞做法,不是他的風格。
也正因此,他才看他更不爽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這天底下,唯一一個讓他切切實實地起了一絲忌憚之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