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預料錯,劉徐一開始就猜到了她跟文正皇后之間的聯系是什么,卻一直裝不知道,不停地在試探她。
這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陳歌微微一笑,道:“連劉二郎都想不通的事情,我又哪里有那個能耐能想通呢。”
劉徐眉微挑,“夫人可是說過,只要某把文正皇后之死的真相告訴你,你就會告訴某你跟文正皇后之間是什么關系。
夫人到現在卻還在故意逃避某的問題,可是想食言不成?”
陳歌直接站了起來,冷聲道:“我說了,我也不知道那句話代表什么,劉二郎卻說我這是在故意逃避你的問題。
這說明,劉二郎早就預設了我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想來我跟文正皇后之間的關系,劉二郎自己心中也已是有了想法罷。
既然如此,劉二郎還故意問我做什么呢?”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劉徐一臉認真地聽著她說的話,這時候,忍不住緩緩笑開,仿若感嘆一般搖了搖頭,“夫人確實聰慧,好吧,如果某這些天的試探讓夫人不快,某向夫人道歉。
既然如此,某便明人不說暗話,夫人可是跟文正皇后,來自同一個地方?”
周圍的人都怔了怔。
這個問題好生奇怪,什么叫燕侯夫人可是跟文正皇后來自同一個地方?莫非她們兩個是同鄉?
不就是同鄉么!這有什么好隱瞞的?也有什么好試探的?劉二郎和燕候夫人值當因為這個問題吵上半天么?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哪個地方的水土那般有靈氣,竟連續養出了兩個震驚天下的女子?
他們好歹把地名說出來,好讓他們以后找媳婦兒,也知道該往哪里找啊!
陳歌腳步一頓。
她回眸看了微微笑著眼神明顯帶著深意的劉徐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道:“劉二郎心中已是有了想法,不管我的回答是什么,難道能改變劉二郎的想法么?”
劉徐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更深了。
見陳歌轉身又要離開,他忽然,輕聲道:“在某心里,不管夫人是否跟文正皇后來自同一個地方,心性也像文正皇后一般,自由不受拘束。
正是這樣的夫人,才能以平等的眼光看待權貴和平民,愿意深入天花疫區,親手為百姓治病,也能提出科舉選拔官員的法子,讓所有百姓都有機會走上仕途。
也正是這樣的夫人,才打破了世人對女子的成見,收徒弟時不分男女,讓女子也能像男子一般行醫濟世,也愿意給一心像男子一般上戰場打仗的女子一個實現自己心中渴求的機會。
這樣的夫人讓某敬佩與向往,然而,難道夫人就愿意像文正皇后一般,后半輩子被鎖在深宮中,仿佛折翼的鳥兒,從此失去自由翱翔天空的機會嗎?”
陳歌的腳步,再次頓了頓。
她微微側身看著劉徐,眸色微涼。
她就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他那么詳細地跟她說仁德皇帝和文正皇后的事情,定是憋著什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