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銀耳族族長卻是莫名地激動，一邊喚人給陳歌端上茶水，一般微微嘆息著道：“當初天花疫疾肆虐，差點波及到了我們銀耳族的村莊，多虧夫人找出了天花疫情的治理法子，我們才逃過一劫。
后來胡人那般囂張地進攻我們大楚，也是多虧了燕侯力挽狂瀾，才沒有讓大楚的百姓被胡人踐踏。
在我們心中，不，也許在所有大楚百姓心中，夫人和燕侯都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罷！”
當初豐州爆發天花疫情，因為司徒群義管理不善，讓疫情在他管轄的土地上不斷蔓延。
當時陳歌用牛痘種植的法子治理了常州的疫情后，并沒有把這個治理法子隱藏起來，而是派人大肆傳播，她后來確實聽說，司徒群義那幾個州就是因為用了她的法子，才終于遏制住了天花的傳播速度，最終消滅了天花疫情。
他們對她這么熱情，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陳歌還在沉思，坐在右下角的一個婦女突然側了側身子，雙手置于身前，朝陳歌的方向彎了彎腰，無比感慨地道：“當初民婦家的大郎到豐州辦事，因為爆發天花疫情，一直沒辦法回來，民婦在家里日夜擔心，眼淚都不知道掉了多少。
多虧夫人，民婦家的大郎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民婦聽說夫人給我們族長遞了帖子，便厚著臉皮跑來央求族長，讓民婦也一起參加迎接夫人的宴席。
族長向來慈悲心腸，立刻便應下了民婦的請求，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跟民婦一樣的。
民婦沒想到竟然有機會見到夫人，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她說著，突然舉起桌上的杯子，道：“夫人，咱們銀耳族幾百年來都沒怎么出過村子，大家互相之間都像家人一般相處，向來隨意慣了，若是哪里禮儀不周到，冒犯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民婦不會喝酒，難得見到夫人，便讓民婦以茶代酒，敬夫人一杯。”
陳歌見她語氣激動，眼圈通紅，這神情明顯不像作偽。
其他人也立刻舉起手上的杯子，道：“敬夫人一杯。”
盛情難卻，陳歌也只能笑著舉起杯子，朝他們點了點頭，“大家客氣了。”
眼角余光見劉徐一仰頭把茶水喝了，便也把杯子湊到唇邊，一口喝下了里面的茶水。
茶水微苦微澀，卻余韻悠長，雖然陳歌喝不出是什么茶，但顯然是好茶。
那族長笑呵呵地看著他們，這時候猛地拍了拍手，蒼老沙啞的嗓音大聲道：“來人，上晚膳，今晚，咱們就好好招待招待燕侯夫人。”
隨著他一聲令下，好幾個穿著銀耳族傳統服飾的少年端著早已準備好的豐盛飯菜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來，把飯菜陸續擺在了他們面前的矮幾上。
那些少年一看便是臨時被抓壯丁的，好幾個人動作不熟練，差點摔了手上的碗碟，其中一個少年給陳歌上菜時，還羞澀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沒等陳歌有什么表示，便仿佛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快速收回視線。
陳歌不由得有些失笑。
方才那個婦人說，他們銀耳族互相之間都像家人一樣相處，言下之意，就是銀耳族內部沒什么尊卑觀念，所以劉徐給銀耳族的族長遞了帖子后，其他族人也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