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敢厚著臉皮直接央求族長讓他們一起參加這次的晚宴,族長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而他們族長住的房子雖然看起來比別的人家的房子要大一些,但整體的風格也樸素得很,若他們不說,旁人可能會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農戶的房子,頂多這個農戶比旁的農戶要富裕上一些;
族長身邊也沒有仆從如云,真要說,今晚這些服侍他們的少年里面,只有最開始帶著她和劉徐進來的那兩個少年還算訓練有素,應該是常年跟在族長身邊服侍的,旁的都顯然是為了今晚的宴席被臨時叫過來幫忙的。
這樣的氛圍就像一個大家庭,友愛而熱鬧,陳歌嘴角的笑容不禁慢慢真實了起來。
“對了,”晚膳用到一半的時候,方才最開始跟陳歌致謝的婦人突然看著陳歌,道:“夫人突然千里迢迢來到我們銀耳族,應是為了什么事而來罷?
我們雖然一直待在村子里,但多少也聽聞了外頭的形勢,聽說燕侯與潯陽那邊的宋國公聯手,正在和舞陽侯還有先前的謝丞相打仗?
說實話,民婦在聽到夫人給我們族長遞了帖子那一刻,覺得這個消息肯定是假的,燕侯夫人怎么會突然來到我們這條小村落里呢!
要不是聽說,您給族長遞的帖子里有一塊燕侯府的令牌,民婦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燕侯府的令牌?
陳歌暗暗輕呵一聲。
燕侯府的令牌雖然不隨意給人,但燕侯府里管事的幾個主管身上都有一塊,想來劉徐那廝給銀耳族族長的令牌,不是假冒的,便是從那幾個主管身上順回來的。
陳歌心里吐槽,明面上依然笑得無懈可擊,“我確實是有些事要辦才來到了這里。
說起來,便是我有燕侯府的令牌,那個令牌也不一定是真的,難道你們便是因此便確認了,我確實是燕侯的夫人?”
畢竟,她作為魏遠的夫人,在這時候跑來這樣一條偏僻的小村落,確實十分不同尋常。
他們卻似乎毫不懷疑便相信了她就是燕侯夫人。
這個困惑,陳歌方才便有了,剛好能借著這婦人的話,把這個問題拋出來。
那婦人似乎沒想到陳歌沒有明著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了她這么一個問題,不禁有些為難地看了自家族長一眼。
陳歌暗暗地挑了挑眉。
那族長接收到婦人的眼神,輕笑一聲,似乎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夫人聰慧,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銀耳族內部雖然像個大家庭,沒有上下尊卑之分,但老叟好歹擔著個族長之名,自是有保護族人的義務。
這段時間外頭戰亂,不少別的地方的百姓跑到了咱們西州躲避禍亂,咱們雖然不喜與外人接觸,但在這非常時候,也是十分樂意開放我們的村子給有難的百姓暫時遮風避雨,這其中,就有先前在常州曾經見過夫人的人。
方才夫人在外頭下馬車之時,老叟讓那人躲在暗處確認夫人的真偽,并在夫人到這里前把結果告訴老叟,因此,老叟才知道,夫人確確實實就是如假包換的燕侯夫人。”
說著,他看向坐在右下方的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嗓音溫和道:“老叟拜托去確認夫人真偽的人,便是夏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