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熊帶著十名鄉勇搬著東西回去了,王由楨在三叔王來聘的保衛下,前往了昨天臨時睡覺的破廟。
破廟附近早就有一支響馬等著他們,領頭的那人就是有了很多次交集的副爺。
副爺見了王由楨只是點了點頭,卻是知道王來聘的勇武。
副爺直接從馬匹背上下來,鄭重拱手道:“王兄弟。”
王來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光始終在附近的響馬身上游走,緊緊握著手里的關公刀。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萬一發生了意外,怎么盡快挾持住副爺,讓一百多響馬不敢動他們。
王由楨沒有在意副爺的架子,對方本來就比他高一輩,地位同樣是比他高:“事情已經辦好了。”
“糞段家里的東西,我們一點也沒拿。”
說完這句話,王由楨轉身離開了破廟。
王來聘沒有離開,等到侄兒王由楨的背影看不見了,這才橫握著關公刀離開這里。
破廟前的響馬個個都是殺過人的狠角色,看向山寨以外的人都是一副見到了肥羊的貪婪。
唯獨見了王來聘不一樣,還是徹底的不一樣。
一部分人是畏懼,眼神就像當初那些商戶馬幫見了響馬。
剩下一部分是敬意,敬佩王來聘當年一人殺了三名東洋武士的勇武。
甚至是崇敬。
那可是三名精通倭國劍道的倭寇武士,副爺在山寨里的勇武算是數一數二了,面對一名手持武士刀的倭寇武士,勝負還在五五。
王來聘一人就宰了三個。
還是同時面對三個的圍攻。
副爺面帶敬意的目送王來聘離開,等到看不見王來聘魁梧的身影了,翻身上馬。
“一個不留。”
大明老百姓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色蒙蒙亮,勤勤懇懇的大明百姓已經起來曬鹽了,在路過糞段宅子的時候聽到了凄厲的慘叫聲。
路過這里的鹽丁已經見怪不怪了,心想糞段又在毆打紡婦了,麻木的離開了這里。
由于沒能及時報官,本來能夠活下來一人的糞段家里,剩下的全部死在了響馬手里。
響馬經常干殺人越貨的事情,在找人方面比王由楨等人有門道,很快就找到了糞段唯一還活著的小兒子。
最后一條根,也沒能保住。
副爺讓人打開地窖和暗室,看見里面存放了大量潞綢、松江紫花布等貴重細軟,庫房里還堆著大量的糧食。
頓時露出了笑容,對于地窖里雖然掩飾的很好,卻瞞不過他眼睛的少了一部分東西。
副爺沒有追究,趕緊讓人把所有東西運回去。
畢竟,王來聘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副爺在魚兒鎮有個私生子,還想著讓私生子跟著王來聘學武。
幾天后。
尸體都快臭了,縣衙衙門才派人過來,一名班頭帶著十來名衙役不情不愿的來給糞段家里收尸。
走的時候嘴里還罵罵咧咧,大罵晦氣,這一趟又是他來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