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雖然不服氣,但面對暴怒的柳有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被硬生生的拽到了堂下。
沈白在旁邊看著,心下暗笑。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從哪冒出來的官二代,既然你要坑我,那咱們就一起往坑里掉!
沈白前世對有福同享的概念理解的雖然深刻,但他更懂得什么叫玉石俱焚!
柳有道顯然是被年輕公子氣的不輕,他惱羞成怒的又轉頭看向沈白,喊道:“他怎么還站在這!一塊給本官帶下去!關押侯審!本縣也不想看見他!”
好吧,躺槍了。
……
越州城的牢房就是在縣衙不遠處的地牢,但沈白從沒來過。
他喜歡干凈,自然不會特意往臟亂差的地方去。
沈白是個講究體面的人,進牢房這種事,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還是挺折磨他的,不得不說,柳有道對他的這個懲罰算是歪打正著。
不過天幸他是捕頭,即使下了牢獄,縣衙的衙役們還是比較照顧他的面子。
誰都知道他現在是柳有道的得力臂膀,說不定白天下獄,晚上就出來了。
牢頭很會來事,對沈白道:“捕頭,咱越州的牢房小,地界不大,沒有單獨的牢間,我給您找個干凈的牢房,然后尋幾個不粗魯犯人跟您在一塊,捕頭且先忍耐幾日,待大老爺火消了之后,捕頭就可以出去了。”
牢頭如此講究,沈白心中很是感動。
“多謝兄弟了,回頭等我出去了,一定不會虧待你。”
牢頭一邊笑著,一邊親自給沈白引路。
來到一處干凈些的牢房,里面的光比較昏暗,看不清東西。
不過這里確實沒有剛才路過的那些牢房中那發霉的臭味了,是一間比較干凈的牢房,里面依稀好像坐著兩個人。
“捕頭,您且好生歇著,有事您招呼我!”牢頭對他道:“晚些我讓人給您送飯菜來。”
沈白感激的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牢房不大,且沒什么光,只有對面牢房的墻上有一個小小的氣窗,照射到沈白的這間房的光芒極為有限。
沈白走進了牢房,尋了一個干凈的角落坐下,然后抬頭打量起他的這兩個室友。
但一瞅之下,沈白頓時愣住了。
剛才站在牢房外,光線太暗沒看清。
這兩個和他一同蹲牢房的人,一個是唐天豪,一個是剛剛跟他在公堂上打官司的年輕公子。
牢頭不知真相,只想著給沈白安排幾個文明的室友……結果將他們三個安排在一塊了。
唐天豪此刻正揉著臉上的傷,蹲在墻角哼唧,冷不丁一抬頭,看到沈白坐在他對面坐著,驚的一下子從原地蹦了起來。
“奸、奸賊!你、你還想怎么樣?”唐天豪的語氣中飽含著深深的驚恐。
沈白笑著一攤手,道:“我不想怎么樣,我現在跟你一樣,是被關押的犯人而已,而且就某種程度來說,我比你的罪要重的多。”
沈白的話,唐天豪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仰頭看向牢房中的天蓬,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著轉,委屈巴巴的道:“看、看起來,你、你們是終于打算要、要向我下毒、毒手了!這是、是草菅人命、命啊,我怎么了我?我不、不就是賣了一天的刮刮樂、樂嗎?我、我至于那么大、大罪過嗎?”
沈白哭笑不得。
看不出來,這書生的腦洞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從哪看出來我要殺你了?”
唐天豪悲鳴道:“這、這還、還用看嗎?就你們這群、群鷹爪孫兒,我還不了解、解你們?一個個心黑、黑的像是蒙了豬油,在監獄里殺人滅口,草菅人、人命的事兒你、你們還少干了?你等著!我死、死了,做鬼也、也不會放過你、你們的!你們會遭、遭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