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白不一樣,自幼接受的都是君臣之道的儒家教育,且階級意識較重,沒有沈白這么放的開。
唐天豪只是點了點頭,磕巴道:“我、我盡量!”
就在這個時候,雅間的門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張桓放下酒杯,道:“進來。”
侍衛袁誠走了進來,他來到張桓的面前,遞給他一張紙條,沒有說話,便畢恭畢敬的撤了出去。
張桓打開直跳,仔細的瞧著,突然間眼睛居然發亮。
而他看向沈白和唐天豪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多少有些玩味。
沈白看著張桓偷雞似的眼神,奇道:“你這么看我干什么?”
張桓笑嘻嘻的指了指他手中的那張紙,慢悠悠的念道:“沈白,元通三年出生于越州縣安平莊,天化七年通過科試為鄉試生員,天化九年越州鄉試頭名解元,后因應試舞弊而被除了士籍,發配原籍為吏……想不到你還有這么一段往事,京中作弊?你還真敢干啊!沈解元?”
“啪——!”
沈白聽了這話沒什么反應,一旁的唐天豪手中的酒杯則是應聲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解、解元?!你?”唐天豪呆愣楞的看著沈白,不敢相信的重復道。
沈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干嘛還翻出來說事?”
張桓笑瞇瞇的道:“我就說嘛,普通的縣衙捕快,怎么可能創出刮刮樂還有斗地主這樣新奇的游戲技法?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你是秋闈解元的話,那這事就能說得通了!”
沈白哭笑不得的看著張桓。
捕快發明斗地主有問題?解元創造就說的通了?
這都是什么神邏輯。
還沒等沈白反駁,便見旁邊的唐天豪猛然沖著沈白長作一揖,大聲呼道:“解、解元哥哥!高、高人兄!請受、受小弟一禮!”
沈白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他:“你發什么神經?”
唐天豪激動的道:“唐、唐某考了三年生、生員方中,兩、兩年秋闈落榜,平、平生最佩服,最羨、羨慕的便是秋闈的那些頭名生、生員,唐某做夢都能夢見自、自己鄉試、試出圍,往京中應、應考,可惜一直都夢如、如泡影……”
說到這,唐天豪的語氣中竟有了哭腔:“今日能、能見到一位活、活的解元,我也、也是不枉、枉此生了!高、高人兄受我、我一拜!”
沈白急忙扶住唐天豪,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唐兄不必如此,我已經不是解元了。”沈白無奈的嘆道。
“那、那沒關系!畢、畢竟你曾、曾經是!”唐天豪激動的道:“今、今日真、真乃天賜之喜!唐某得見吳、吳王殿下,還有一位解元哥、哥哥,真天賜其、其時!不如咱、咱們結為異、異姓兄弟,如、如何?”
唐天豪一時激動,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但很快的又意識到有些不妥。
沈白姑且不論,吳王乃是大楚的皇親貴胄,哪里能跟自己這么一個落魄秀才結拜?簡直是開了天大的玩笑。
“好啊!”
張桓重重的一拍桌子,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我還從來沒跟人結拜過呢!有意思!快快,結拜結拜!怎么結?怎么拜?快說!”
沈白詫異的看了看唐天豪,又看了看吳王張桓,沉思良久,方才質疑的問道:“你們兩位不覺得,你們的行為有些太過兒戲了嗎?”
“兒戲就兒戲,你能把我怎么著?本王命令你,現在就跟我結拜!快!”
看著一臉興奮,又開始犯賤皮子的張桓,沈白不由長嘆口氣,道:
“好吧,結拜就結拜,不過在結拜之前……你倆能不能先把昨晚斗地主輸的銀子跟我結算一下?畢竟,結拜以后咱們就是兄弟了……我這人臉小,問老鐵要錢我還能豁出面皮,但問兄弟要錢,我就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