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工會長的招待,勞爾坐在了椅子上,安娜則是站在了勞爾的身后。
“本該是由我前去拜訪的,但卻讓您勞駕過來,實在是萬分抱歉。”
工會長深深地低下了頭。
對于他的這種態度,就算是自以為能習慣這種場面的勞爾,臉上也不由得浮現苦笑。
他把視線朝向了與入口不同的門。
那道門是通往旁邊的會長室的門。如果自己沒有英雄這個身份來拜訪他,肯定不會得到他的這種對待吧。甚至不會在這個房間,而是在旁邊的會長室吧。由對方坐在會長的正座上,而自己是站著或者坐在側座上。
“請問是怎么了嘛,勞爾閣下?”
會長把頭抬了起來,觀察著勞爾的舉動。似乎過于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房間,而忽視了會長的樣子。勞爾不由得為自己的愚蠢而嗤鼻一笑。
是以為這是在嘲笑自己么,會長的表情僵住了。
雖然對自己采取了失禮的態度而感到了不安,但以勞爾如今的身份是不能道歉的,更何況旁邊還有安娜在看著。勞爾企圖推進話題,從而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
但,到底該對冒險者工會會長采取什么樣的態度呢?
對于還在摸索要怎么做的勞爾來說,并沒有那方面的知識。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也只能這樣估算出了個大概便開始了嘗試。
“我想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會長先生,我對你們有一個提案。”
“非常抱歉,勞爾閣下。我并不清楚您說的是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從最初開始說明呢?”
從對方能當上會長這個職務來看,勞爾非常清楚對方是個能干的人,同時也是個能夠面不改色地撒謊的人。目測有相當高的幾率,他其實已經把握住了事情的情況。對于勞爾只帶了個女仆就來會面,也完全不露出驚訝的神色也是這么回事吧。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勞爾是所有冒險者嫉妒甚至是怨恨的人物,因為大家以后的命運都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產生改變。而他卻竟然一個護衛也不帶,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冒險者的總部,未免也太大意了點。
那么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勞爾直接了斷地開口道。
“我是來把這個冒險者工會,納入帝國皇室麾下的。”
“……是這樣嗎,我想沒有人會反對此事的吧。”
“哦?我可聽說冒險者工會一直都是處于中立狀態的啊,真的沒有問題么?”
“勞爾閣下,如今冒險者工會的現狀您也看到了,如果皇室想要將工會納入麾下,是沒有人能夠反抗的。”
勞爾再次發出嗤笑,而這反應似乎也有刺激到對方的樣子,在其瞳孔深處能感到有什么情感動搖了一下。
“確實是那樣子沒錯。然而你卻打算這么做的吧,先勸說冒險者們,讓他們前往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國家,然后再把變成空殼的工會拱手上交給皇室。這可是個很好的計謀喔,這樣一來,皇室不僅得不到半點力量,還得掏腰包給工會的員工們付薪水,是不是?”
勞爾緊緊盯著他,會長帶著“只能走到這一步了嗎”的感覺,垂下了肩膀。
“真不愧是勞爾閣下,不僅擁有一身出色的本領,竟然連我的想法都看得這么透徹……是用某種道具讀取了我的心思嗎?”
“如果有那種道具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我沒有用道具,不過是經驗罷了。”
“因為四處旅行而見多識廣嗎。真是位可怕的年輕人啊,冒險者中如果也能有像您這樣的年輕一輩,也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