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差不多可以再來一次——”
“——等、等等!我有話想問你們。”
打斷安娜的話,后面響起一個含有許多畏懼的男子聲音。
……
瓦魯出了馬克的家。
回頭看看,想到回來時的事,他將房屋外觀仔細記在腦子里。因為馬克帶他來時,他體溫過低,意識有些朦朧,所以記得不大清楚。
他之前就知道馬克家的住址,因為他想將來有一天要找馬克挑戰,所以收集過情報。不過那只是聽人描速,有點誤差。
“屋頂上根本沒有插把劍嘛。”
他對賣給自己假情報的情報販子咒罵了一句,細細觀察房屋。
比起貴族們居住的宅邸,這房子小多了,比較像是小康市民的住宅。不過讓馬克與家里幫傭的老夫妻三個人住,也綽綽有余了。
將房子外形牢記起來后,瓦魯邁出腳步。
沒有特別要去哪里,也不想再去選購武器、防具或魔法道具了。
“今后該怎么做呢……”
嘟噥聲消失在半空中。
他覺得就此消失在某處也無所謂。其實他到現在,還受到這種念頭強烈吸引。
他探尋自己的內心想要什么,然而心中只有空虛的洞穴。目的完全遭到粉碎,連殘骸都不剩。
既然如此,為什么——他低頭看看右手,還握著刀,衣服底下穿著鏈甲衫。
來到王都的路上,他緊緊握著這把刀不放,是因為恐懼。他知道遇上露易絲那種怪物,那種能以小指指甲彈開瓦魯全力攻擊的怪物,這把刀根本沒用,但是手無寸鐵還是會讓他恐懼不安。
那么現在拿著刀的理由又是什么?他大可以放在馬克家里。還是因為不安嗎。
瓦魯一想,左右搖頭。
不對。
但既然如此,自己又是出于何種感情而拿著刀?結果,他找不出答案。
瓦魯回想起以前初次來到王都的記憶,四處漫步。有些建筑物依然一如往昔,例如魔法師工會或王城,但也看到許多記憶中沒有的新建筑。瓦魯正在享受記憶與現實的乖離時,前方路上發生了騷動。
那吵鬧聲讓他蹙起眉頭,人群中傳來的氣息是尖銳的暴力。
瓦魯正打算往別處走,改變腳尖方向時,一名女仆吸引了他的目光。女仆用有如滑行的動作鉆進人群之中。
“……什、什么?那動作是怎么回事?”
他眨了好幾下眼睛,同時無意識地發出驚嘆。那動作實在太令人無法置信。他不禁以為自己在做所謂的白日夢,或是受到某種魔法效果的影響。
女仆的動作,恐怕就連瓦魯都辦不到。那是必須掌握對手的意識與整體人群的推擠之中產生的力量流動,才能辦到的神技。
那以動作來說,已經達到了一種顛峰。
他的雙腳毫不猶豫地往人群移動。
瓦魯一再推開其他人,走到中央,正好看見女仆以高速震蕩男人下巴的瞬間。
“什么?剛才那一擊……如果是我的話,擋得下嗎?很難?她誘導了男人的意識與視線?是我多心嗎?不過話說回來,那一擊的動作實在漂亮,都可以當成教科書了……”
他反覆玩味剛才看見的那一擊,口中不禁發出感嘆的呻吟。
他沒有看得很清楚,也很難拿相同基準比較劍士與拳士。即使如此,那短短的時間就足以讓瓦魯理解到,眼前的女人身手相當了得。
也許那女人比自己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