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會盡量把他們抓起來,不過若是遭到抵抗,我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沒有問題吧?”
看到安娜寧靜地微笑,克勞斯與瓦魯的背脊一陣冰涼。
她的應對方式十分正確,沒有任何不當。自己如果遇到相同的狀況,同樣會這么做吧。兩人都如此作想,但即使如此,仍然有種懼意竄過他們的背脊,因為安娜的神情簡直像有雙重人格。
寧靜美麗的女仆與冷靜透徹的戰士。寬容與無情同時存在于她的內心,到了偏激的地步。
他們有種預感,要是就這樣送安娜進去,她恐怕會把里面的人趕盡殺絕。
克勞斯戰戰兢兢地對安娜說。
“我想奪去幾人的性命,也是在所難免的,只要您盡量避免無益的殺生就好。畢竟我們的人數較少。只是如果遇見疑似八目干部的人物,可以請您設法逮住他嗎?將重要人物抓起來盤問,能減少今后的犧牲者。”
“我不是殺人魔,不是來大屠殺的,請放心。”
看到她溫和的微笑,克勞斯放了心。
“失禮了,那么就拜托您了。”
……
“那么,就一口氣將這里搗毀,先爭取一點時間吧。”
只要砸了這家春館,應該能暫時阻止他們對安娜的干涉吧。若是進行得順利,弄到了機密資料什么的,他們說不定會忙于處理這方面的事,而把琪雅的事情完全拋在腦后。
就算情況再糟,只能爭取到時間,至少也有機會讓琪雅逃走,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在馬提拉有位商人親切地找我攀談,不知道能否請他幫忙?”
就算琪雅振作起來了,也還是需要值得信賴的某人提供援助,才有可能過著更幸福的人生。
安娜重新面對厚重的鐵門。她一面想起那時琪雅被扔在這里的情況,一面觸碰門扉。門扉以木頭打上鐵板制成,又重又厚,一眼就看得出來人類不靠工具很難破壞這扇門。
“他們不知道要不要緊。”
那個名叫瓦魯的男子不用擔心,就算與沙瓦特交手,他也應該不會落敗。然而,克勞斯就不同了,他絕不可能打贏沙瓦特。
是他主動提出要提供協助,應該已經有所覺悟,但安娜總是不樂見那個強大——指的是靈魂——就這樣白白消失。
“真希望那樣的少年能活得久一點……”
她不禁喃喃自語。
“只有沙瓦特最好能由我打倒,這樣比較穩妥,只希望他們別碰上他就好。”
如果沙瓦特是這個設施的最強戰力,很有可能會用來對付自己,但如果是擔任某人的保鏢,有可能會護送那人逃出這里。
安娜感到些許焦躁,握住門把,轉動。
轉到一半手就停住了。既然是這種地下行業,門當然是上鎖的。
“我不擅長開鎖,不過……也沒辦法了。就用我的方法開鎖吧。”
安娜有些傷腦筋地喃喃自語,沉下腰。她右手取出匕首,左手在前擺好架式。
“呼!”
接著發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光景。
匕首插進了鐵門,而且還是鉸鏈的部位。不,豈止如此,那匕首還不斷發出低沉聲響陷入門中。
鉸鏈發出哀嚎,與墻壁告別。
安娜隨手推開失去抵抗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