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進門就是一條通道,對面那一頭有扇半掩的門,前面站著個留著胡子的大塊頭男人,張口瞠目,一臉白癡相。
“門生銹了,所以我稍微用點力,硬是把門拉開了,建議你替鉸鏈上點油吧。”
安娜對男人如此說完,關上了門。不,更正確來說,是把門板靠在門框上。
在男人完全愣住時,安娜毫不客氣地踏進屋內。
“——喂,怎么了?”
“剛才那是什么聲音啊!”
男人背后傳來別的男人的聲音。
不過,正面看著安娜的男人沒理他們,只是對安娜出聲道.
“……呃……歡、歡迎光臨?”
完全陷入混亂的男人,愣愣地看著安娜走到眼前。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理應早已習慣了暴力。然而發生在眼前的光景,實在超出他至今累積的常識太多了。
無視于同伴在背后質問,男人諂媚地對安娜陪笑臉。因為生存本能告訴他,討好對手是最好的選擇。不,也許他只是拼命騙自己說對方是哪個客人的女仆,才會做出如此反應。
大胡子的男人抽搐著臉頰拚命擺笑臉的模樣,實在不太好看。
安娜面露微笑,那笑容既寧靜又柔和。然而潛藏在眼中的感情卻沒有一絲好意,比較接近鋒利刀劍迷惑人心的詭譎光輝。
“可以請你讓讓嗎?”
轟咚。不,應該是咚砰吧,令人作嘔的聲響響遍四周。
一個身穿武裝的強壯成人男性。體重少說也有八十五公斤。此時卻像開玩笑似的在半空中旋轉,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飛向一旁。男人的軀體就這樣狠狠撞上旁邊的墻壁,發出如水爆炸開來的轟然巨響。
猶如巨人的拳頭擊中房屋,整棟房子劇烈搖晃。
“……糟糕。應該在更里面的位置殺他,可以當做很好的防柵……好吧,反正里面好像還有人,接下來注意點也就是了。”
安娜叮嚀自己再放松點力道,同時走過尸體旁邊,往里面走。
她把門大大打開,走進里面的房間,舉止優雅地環顧室內。那與其說是侵入敵營,倒比較像是在無人房屋里漫步。
那里有兩個男人。
他們目瞪口呆,看著安娜背后旁邊墻壁上綻放的整面血紅花朵。
房間里充斥著在廉價酒類的氣味,一瞬間就與鮮血、內臟及內容物發出的異味交相混合,調配出令人反胃的芳香。
安娜整理了一下向琪雅與暗殺者問來的情報,試著想起這棟房屋的格局。她的記憶殘缺不全,記不得什么重要資訊,不過她告訴安娜真正的店在地下室。暗殺者沒有去過地下室的店,所以接下來派不上用場。
她望著地板,然而通往地下的樓梯似乎隱藏得很巧妙,安娜找不到。
自己找不到的話,問知道的人就行了。
“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請教你……”
“嗚哇!”
她才剛對一個男人開口,那人就馬上發出沙啞慘叫,看來他的腦中已經沒有應戰這個選項了。這讓安娜放下心,她一想到琪雅的事情下手就不知輕重,會一招送對方上西天。
既然對方沒有戰意,那么只要折斷雙腳應該就夠了。
嚇得渾身發抖的男人緊貼墻壁,想盡可能離安娜遠一點。安娜不帶感情地看著男人的窩囊樣,只有嘴角泛出笑意。
“嗚!”
那人更害怕了。尿騷味在房里擴散開來。
把人家嚇唬得太過度了。安娜蹙起眉頭。
一個男人翻著白眼虛軟倒地,極度的緊張感使他失去了意識,另一個男人羨慕不已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