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剛才說有件事想請教,其實是這樣的,我想到地下室去。可以請你告訴我怎么下去嗎?”
“……這、這……”
安娜從不敢背叛組織的男人眼里,看見了恐懼之色。跟那些暗殺者一樣,這個男的似乎也怕遭到組織肅清。安娜想起頭一個遇到的那個男人,照他拿了安娜的錢逃走時的態度,肅清大概就等于死吧。
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男人還在猶豫不決時,安娜講出一句話斬斷他的猶豫。
“這里有兩張嘴,我也不是一定要問你喔?”
男人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背脊抖了一下。
“那、那、那!那里,在那里有個隱藏門!”
“那里嗎。”
經他這么一說,仔細一瞧,該處地板的確有道縫隙,跟旁邊的地板分隔開來。
“原來如此,謝謝你。那么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安娜面露微笑,男人意識到這句話接下來是什么意思,鐵青著臉不住顫抖。但他還是抱著些許期望,開口說道:
“拜、拜托。不、不要殺我!”
“不行。”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房間為之凍結,男人睜圓了眼。人類在拒絕接受不愿相信的話語時,就會露出那副表情。
“可是,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拜托,我什么都愿意做,饒我一命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安娜嘆息似的吐出一口氣,搖頭。“不行。”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
“要當我是開玩笑也行,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喔?”
“……神……啊。”
想起自己搭救琪雅時她那凄慘的模樣,安娜略微瞇細了眼睛。
參與那種惡行的人竟敢向神求救,這些人豈有那種權利。再說對安娜而言,神就是那位自己甘愿跟隨的主人。男人這樣做像是侮辱了他。
“這是你自作自受。”
斷絕一切希望,冷如鋼鐵的話語,讓男人直覺明白到自己的死亡。
要逃,還是要戰?面臨這兩個選項的瞬間,男人毫不猶疑地選擇了——逃。
敢與安娜敵對,下場不言而喻。倒不如選擇逃跑,還有一絲生存的可能性。他的這種想法是正確的。
因為他至少因此延長了幾秒,或者該說零點幾秒的壽命。
男人朝著門口跑去,安娜一瞬間就追上他,身體輕輕一旋。疾風掠過男人的頭部位置,身體像斷了線般滾倒在地。一顆球輕快地撞上墻壁,留下血跡滾落地板。
慢了一拍后,大量鮮血從男人失去頭顱的脖子溢出,流了滿地。
真是神乎其技,以突刺武器砍斷頭顱的技巧,本身就需要難以置信的速度與力道,但最可怕的是安娜手中的匕首,竟然沒有沾上一點污漬。
她讓高跟鞋啪啪響著,走到翻白眼倒地的另一名男子身邊,抬腿往下一踢。伴隨著枯樹折斷的聲響,男人的身體一陣痙攣。痙攣幾下之后,男人的身體便動也不動了。
“……只要回想看看你至今的所作所為,會遭到何種下場豈不是自明之理嗎?不過,請放心,我會讓你做一點補償的。”
安娜開始回收尸體。
她要把尸體破壞得慘不忍睹,擺設在樓梯上,讓想從這邊逃跑的人嚇破膽,裹足不前。由于無法破壞出入口,因此安娜想到用這個辦法困住他們。
把撿來的尸體隨意放置在各處后,安娜抬腳踏向地板上的隱藏門。
先是金屬零件毀壞的聲音。接著地板開出一個大洞。遭到破壞的門板發出意外響亮的哐啷哐啷聲,沿著堅固的樓梯一路滑下。
“原來如此……只要破壞這個樓梯……應該就不能從這里脫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