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扶持,三殿下將來的路……
嚴崇之又深吸了口氣,不再多做他想,橫豎這些也不是他該去操心的事。
“殿下今日說服我,明日又要去說服誰呢?”
陳士德的案子給了她借題發揮的機會,余下的地方呢?
趙盈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也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探究的意思,人往椅背上一靠:“這和嚴尚書無關。我是來請嚴尚書幫忙的,不是跟嚴尚書合作的。
這兩者之間區別可大了——你幫我一次,白景禮失蹤的事我可以不發作,陳士德的案子還是歸你刑部調查,我絕不插手,也不會到父皇面前胡說。
不過嚴尚書要是想跟我合作,我當然是極愿意,更歡迎的不得了的。
嚴尚書想問我這棋局如何布的,那選一個?”
嚴崇之干笑著,聲音是一節一節從嗓子里發出來的:“殿下玩笑了。”
趙盈做出一派無所謂的態度:“所以嚴尚書的答案是什么?”
“殿下要的,臣明白了。”嚴崇之抬手捏眉心,“臣要的,殿下心里也清楚,不過臣有一言——”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趙盈在他開口之前先接過他的話,甚至把他的后話悠悠說來。
嚴崇之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從太師椅上站起身,緩步朝外走去。
他只好跟著起身,也跟著他出門。
趙盈在門口駐足,唇角微動的時候,卻到底沒有再開口。
嚴崇之并不好奇她究竟還想說什么。
他既然不打算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去,更無意來日的奪嫡之爭,和趙盈打好關系沒什么,不過沒必要聽她別的事。
秉持中立的態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他能做一日便想做一日。
趙盈到底是揚長而去的。
嚴崇之把她送到門口,她辭別過一番,沒讓嚴崇之把她完全的送出門。
是以嚴崇之也并不知道,趙盈才下了刑部衙門前的臺階,轉身往右側馬車方向去,宋懷雍從馬車后閃身出來,顯然是一直在這里等著她的。
他往趙盈身后看,沒見嚴崇之,才松了口氣:“答應了?”
趙盈嗯了聲,面容疲倦:“不過他這樣的人,這樣的交易,做一次就夠了,往后是別想指望的。”
“你還想往后?”宋懷雍拍了拍她肩頭,“就這么一次就夠叫人心驚膽戰了,你還想有下一次。不過嚴尚書的為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現在能放心了?”
其實也不是全然放了寬心的。
所有的事情在結束之前,就永遠有可能突生變故,從不會有萬無一失。
白景禮的失蹤是她干的,這事兒還得再周全些:“白家的人沒有察覺出什么吧?白景禮也安置妥當了嗎?這個時候,可別節外生枝,那就前功盡棄了。”
“你放心吧,連夜就先送出了城去的,他不想拋家舍業,我們也不好把他逼的太緊,先在城外安置下來,等到司隸院的事情塵埃落定,后面的事再說吧。”
他一面說,一面在趙盈的腰身上虛托了一把,把她送上了馬車,而后才跟著上了車,拍了拍車廂,示意小廝駕車駛離了刑部衙門口,一應的后話都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