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哦了聲:“辛二郎是辛家的嫡長子吧,他上頭有個胞姐,他行二,所以才稱他辛二郎。”
趙婉說是呀:“人家將來也是要承爵的人。辛六郎早和太原王氏女定了親事,可辛二郎至今尚未婚配,皇祖母不是要給皇姐選駙馬嗎?”
“姜閣老不是要給你選駙馬?”
趙婉笑意微斂,壓了壓聲:“皇姐不好奇,我怎知這些事的嗎?”
“你偷聽來的。”趙盈往側旁挪了半分,“這規矩可不太好,給姜娘娘知道,少不得要提了你一頓說教的。”
趙婉失笑搖頭:“姜娘娘養著我也不過當養個小玩意,此處就咱們姐妹,我知道皇姐一向是不喜歡我的,可如今我心里的委屈實在無人訴說,見了皇姐,倒兩句苦水罷了。”
趙盈擰眉:“姜閣老寫信告訴姜娘娘,她跟二皇兄談話時你偷聽到的?”
趙婉果然嗯了一聲:“我還知道,辛二郎已經給姜府送過拜帖了。”
趙盈面不改色,心下卻實在吃了一驚。
這拜帖遞的未免太早,但用意很明顯。
正因為遞的不合時宜,人還有近一個月才抵京,他又是辛氏宗子,根本不必去刻意討好誰。
等到了京城安置下來,上趕著上門求見的恐怕能把他們家門檻給踏平了。
包括姜承德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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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送上拜帖,是提前示好。
太宗昔年許的是淮安郡公三品京官,跟辛程他們這一脈可沒多大關系。
往前追溯,辛程他們這一脈,雖襲的是成國公爵位,但自惠宗朝起,最高也不過官拜四品,做了個太常寺少卿,余下的追贈散官勛職皆不能算的。
倒還不如淮安郡公一脈來的體面。
不過人家也不爭這個,反正有世襲的國公爵位,哪怕不入朝,誰還敢小瞧了他們不成?
這個時候辛恭進京自是為襲爵加官而來。
那天趙承衍送消息進宮,她跟趙承衍合計過,辛程八成是借光而來的,不過要看昭寧帝肯不肯給辛氏這個體面。
如果不出意外,他來都來了,辛恭是他弟弟,得了二品京官,再不濟給他個四品五品,也是可以的。
就當是朝中養了個閑人一樣,也不差他一個。
反正像御史臺中無定員的官不在少數,又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隨便挑個地方把人塞進去,等他爹撒手西去,他承襲爵位再說就是了。
不過辛程自己野心大,這點她和趙承衍也達成了共識的。
此刻聽趙婉這樣說,更印證了當日他們所猜想。
趙盈沉默良久,趙婉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趙姝小跑著進來時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語調輕快得很:“皇姐怎么把揮春她們都支到外面去,自己躲在涼亭里……”
人進了門,看著并排坐的趙盈和趙婉,有一瞬間傻了眼。
趙盈先前雖然挪開了一些,但其實挨得還是近,趙姝看著還挺親熱的模樣。
趙婉乍見了她,渾身不自在,騰地站起身來,朝著趙盈施施然一禮:“我先回宮了,皇姐慢坐吧。”
趙姝才怔怔朝她端了一禮,她提了裙擺出了涼亭去,漸次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