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搖頭:“事發突然,又實在緊急,世子他們都沒來,臣還聽說……”
他吞吞吐吐起來,趙盈眉心一擰:“什么事,快說。”
“武舉開科,世子好像……也去報名了。”
趙盈腳步果然頓住:“他去報什么名?廣寧侯府知道此事嗎?”
周衍又搖頭:“一出宮世子就沒回侯府,直奔兵部而去,臣那會兒聽見世子說了幾句話,大抵是這個意思,所以臣說好像,并不確定的。”
趙盈氣結。
薛閑亭這是添亂。
他要真是去報這個名,必不是為她。
軍中有一個徐冽足以,況且朝廷下旨,要羅高白一月之內了結北境戰事,趙盈前世讀過兵書,北境戰場大齊幾乎舉國之力相抗的,羅高白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該吃敗仗,現在只是命他再想法子,速戰速決。
是以徐冽這個功,是穩穩握在手中了。
班師回朝再赴柔然,戰事雖艱,但以大齊如今國力,也不至于有亡國之禍。
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割地賠銀以降,可這過自也算不到徐冽頭上去。
薛閑亭這個時候真到兵部去報名——便是應了杜知邑那天的話。
他們這些人,讀圣賢書長大,興國之興,難國之難,所以他一出宮直奔兵部,連家都不敢回。
看來廣寧侯是太縱著他了。
“你派幾個人去把他給我弄回來,只傳我的話去問高良騫,薛閑亭這名報沒報,讓他自己看著辦。”
周衍又遲疑:“殿下不如派人去告知侯爺?”
“他能把他爹娘活活給氣死,告訴廣寧侯讓他提刀闖到兵部大堂去劈死這個逆子嗎?”
趙盈橫他一眼:“趕緊去。”
周衍這才不敢再多說什么,掖著手匆匆出門,同門外小校尉吩咐了幾句,而后又轉進堂中。
“我在上陽宮中,雖得到消息,知道的卻不多,你細與我說一說,今天太極殿上,高良騫和云郎之是怎么回的話。”
周衍往一旁官帽椅坐下,與她娓娓道來,重中之重自然是提及柔然與北國勾結一事。
趙盈越聽臉色越黑。
先帝朝時重文輕武,到昭寧帝御極仍是這樣,但先帝登位之初,朝中良將并不缺,只是多年無戰,先帝本身也不是個好戰的性子,才越發看重文臣,一干武將地位大不如前。
是以那時候的確是四海升平,無人來犯,說白了也是不敢,明知道討不著什么好處。
昭寧帝御極十幾年了,朝中缺將不是今年才缺的,柔然要勾結北國興兵來犯,怎么偏要等到這時候?
“其實臣前些日子從安之那兒聽了一些,小宋大人供職戶部,估計是年下見面時小飲,談起幾句,如今……國庫空虛,其實勉力支撐而已。”周衍抿了抿唇,“殿下覺得,柔然和北國此時勾結,內中另有蹊蹺?”
“國庫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