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嗤笑:“京城長大的郎君,哪個是真的沒腦子?”
辛程誒了一聲:“我不是京里長大的,我也有腦子啊。”
趙盈懶得理他:“誰家沒個逆子二心呢?你不也是因懷疑孫長仲他本來就是故意的,所以才來同我說嗎?
這原是小兒女間打鬧的糊涂事,參不參這一本都無關緊要,就是參了,也不能真把孫其他們怎么著。
可你卸了他兩條胳膊,這事兒就鬧大了。”
薛閑亭眼底浮出笑意來:“我覺得你挺樂見此事鬧大的。”
只是可憐了崔晚照。
“袁家是一向同姜承德走得比較近,莊家表面上看來秉持中立的態度,其實早前牝雞司晨這話,除了沈殿臣他們之外,就數他嚷嚷的最厲害。
從前不親近,現在也可以變得親近。
只可惜莊袁兩家沒養好女兒,莊三倒還好些,袁如月嘛……”
京城里長大的少年郎君,早晚要走入朝堂,幼承庭訓之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長到孫長仲這個年紀,其實什么都懂了。
可女孩兒家不一樣。
袁如月從小敢跟宋樂儀打架,她就不是什么有腦子的人。
“反正你人也打了,不先參孫其教子無方,他只怕也會告御狀去,參就參了吧。”趙盈翹著腿,腳尖兒隱在裙擺下晃動著,“我叫人去問問杜三,有沒有孫長仲這兒的路子可走。”
她提起杜知邑來,薛閑亭就別開了臉。
辛程一挑眉不敢說話,宋樂儀打了個圓場遮過去:“還有個事元元你要放在心上。”
“表哥的事?”
她說對:“我讓大哥去跟我娘說了,明天備禮到侯府去賠個禮,但外頭風言風語的,我估摸著我也震懾不住那么多人,反正袁如月是肯定不會聽我的嚇唬,她嘴欠的很。”
“行啊,她敢四處胡說,把她抓到司隸院來大刑伺候,給表姐出氣。”
沒個正經樣兒。
宋樂儀啐她:“你別玩笑話,大哥眼看要議親的人,難道毀在這上頭嗎?”
薛閑亭同崔晚照再不親厚,到底還是表兄妹的名分,宋樂儀這個嫌棄未免太真實了點,他又為杜知邑的事窩火,就沉了沉聲:“我表妹也沒這么差勁吧?”
“那你娶她唄?”
“你——”
“這怎么還吵起來了。”辛程忙攔了一把,“我倒覺得樂儀說的沒錯,真叫那位袁姑娘四處胡說,兩個人的名聲都毀了,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跟姑娘家拌嘴?”
趙盈心說他跟姑娘家拌嘴的時候多了去了。
薛閑亭冷哼一聲,越發沉默。
“咱們這些人,要去接近孫長仲是不可能了,也只有杜三這個暗棋還有點辦法,萬一孫長仲真是孫家那個逆子,說不定倒省去咱們許多麻煩。”
薛閑亭回眸看她,面色稍緩:“我去跟他說吧,你也不用讓人再跑這一趟。”
趙盈挑眉說好:“那就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