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回的確是偶遇,也有那么幾回的確是她刻意的,她也都告訴過我。”話都說開了,宋懷雍也就不藏著掖著,先頭不敢說的話,這會兒倒坦蕩。
說完了又怕她兩個還起什么疑心,低看崔晚照,又解釋道:“我每日從家里到衙門去當值,也就走那么兩條路,往日里茶樓吃茶,酒樓吃酒,也就那么兩家店,她挑了日子去等,總能等到我。”
宋樂儀嘖聲。
倒也不是什么單純無害小白花。
她撐著手肘托腮:“那她倒還有些骨氣,也有頭腦的很,原來從前是藏拙。那崔釗行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可不是打錯算盤了嗎?依崔晚照現在的行事,她無論嫁誰家做宗婦,以后對清河崔氏也都有幫助,現在反倒不成,崔釗行是得不償失。
不過……有意思的很。
趙盈眉眼彎彎看了宋懷雍一眼,剛巧宋懷雍也在看她,見她眼底有玩味,心下生出無奈:“元元,有什么說什么,我方才說了,也不至于心上有了大姑娘,就不叫你們說話的。
外人自不能詆毀質疑她半句,但你和樂儀難道還不能說嗎?
何況這件事你心中有疑慮再正常不過,今天把我叫來司隸院不就是為了問清楚。
把話說開說透徹,今后才不會有誤會。
你想問什么直說。”
“崔大姑娘從前在家中若是精明能干的做派,崔高氏恐怕也不會對她沒有一點防備之心,此等事是能青天白日拿到臺面上說的嗎?”
要么就是崔高氏太蠢笨。
可她想著崔晚照頭先柔柔弱弱那個樣子,真是演技精湛啊,說不得從前做多了。
但她在自己家里何必做這個樣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對崔氏門楣也未見得有多看得上。
不過這些話就真是沒必要再跟表哥說。
趙盈經歷過這些,心里是有數的。
按照這個發展看來,崔晚照是一定會嫁入尚書府,表哥非她不娶。
聽了崔家這些烏糟事,非但沒想著避而遠之,還要幫崔晚照想法子解決,所謂一見鐘情,還真是……趙盈有些笑不出來。
她前世對沈明仁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見她們宋家的孩子多是癡情種子,認定一個就是一生一世。
好在她今生不必再受情愛之苦。
“表哥對崔大姑娘一心一意,肯定不會看她受崔釗行鉗制,可你要我將計就計卻是不行的,此事再另想想辦法吧。”趙盈深吸口氣,撐著扶手站起了身來,“崔釗行夫婦再入京也要時日,侯夫人的信送往清河郡,再至他們動身進京,怎么也要到六月底七月初了,眼下不必忙著這個,表哥覺得呢?”
宋懷雍說好:“你說了算。”
他私心里以為這本是他自己的事。
是他想娶崔晚照,他心愛的女孩兒遭遇的一切該他來想辦法解決。
不過趙盈要包攬下來他也覺得沒什么,橫豎是一家子骨肉,況且崔釗行行事牽扯上她,還不知到底是打什么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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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