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只能被關起來,回到最初的起點。
趙承衍也想過,她的態度不太對勁,昭寧帝的心思她說不定知道。
但是那樣的心思太齷齪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她知道,就不想跟她提。
他的警告趙盈知道是為她好。
她何嘗不知道事情敗露她收不了場。
“我曾想過,等我坐上那個位置,要查什么不行呢?但我不想等。”趙盈目光銳利,異常堅定,“如果我坐不上去,我失敗了,為人女,活這一輩子,連我親爹到底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阿叔,到了九泉之下,我都不敢去見我父親。”
她不叫皇叔,卻戳中趙承衍心中最后僅存的那點柔軟。
算了。
她也只有在他這里能叫上一句父親,喊上一聲爹。
小姑娘也是蠻苦的。
趙承衍幾不可聞嘆氣:“你來找我,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處置孫其嗎?”
趙盈搖頭說不是:“處置孫其根本不值什么,等崔釗行人進了司隸院,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孫其也一樣。他那外室的來路底細,我會派人去查,嚴刑拷打,威逼利誘,怎么撬不開他的嘴?”
她真是把喊打喊殺當家常便飯一般。
趙承衍剛剛軟下來的心又冷了些,但余熱未盡退,開不了口罵她罷了:“那你想讓我給你什么建議?”
“是趙澄。”
趙盈深吸口氣:“柔然興兵來犯,我也以為姜承德是朝中最大的內奸,皇叔你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沒三五日我想明白了不能是他。
現在的情況變得有些復雜。
崔氏丑聞鬧開的盡管不是時候,但也不影響大局。
孫其書房暗格里的東西我拿不到,也不影響我給他定罪。
別說是我,姜承德那個德行,等把孫其抓回司隸院,叫人散播消息給他知道,孫其書房里曾經有那樣一封信,他會比我更想要孫其的命。”
這話不錯。
對姜承德來說孫其是背叛,辜負了他多年信任,還敢背著他通敵,人要不是進了司隸院大牢,他都能提劍殺人的。
況且朝中數年,所有人都把孫其當他的人,他要在朝堂上撇清關系,把自己和趙澄摘干凈,當然也會帶頭要治孫其死罪。
那然后呢?
趙承衍有些不明白了:“他要孫其死,撇清關系,在皇帝和朝臣心里,或許以為他是怕孫其咬出他,你想說什么?”
“不會。”趙盈斬釘截鐵的說,臉上竟有了笑意,“昭寧帝雖然殘暴不仁,但知人善用四個字姑且還算當得起。他和姜承德君臣一場,姜承德要真想弄死孫其,那孫其做的一切他就全不知情,昭寧帝不會懷疑是他授意的。
所以我想問問皇叔,如果趙澄他做了東宮太子,再要昭寧帝不得不廢太子,可行不可行。”
“你說什么?”趙承衍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緊鎖,“你想把趙澄送上太子位?”
“我之前沒想過這條路,就橫沖直撞的往前走,別說他,就算是趙澈,也不行。廢太子是大事,沒那么好謀劃,且動搖國本的事,我也怕生出內憂外患的意外來。”
趙盈喉嚨一滾,去看趙承衍神情,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生氣惱怒,稍稍放心:“今年和北國柔然各有一場戰事,可以說是三敗俱傷,唐蘇合思又來和親,三五年內不會再起戰火,外患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