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乃明是沒想通負隅頑抗能夠給他帶來什么好處,這樣的抵抗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早在朝廷下旨令欽差往福建詳查福建一眾官員多年來貪贓枉法之時,結局就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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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達明選擇了交出兵符。
但是他人沒出現。
那枚象征著權力的兵符是由欽差衛隊的衛隊長帶回欽差行轅,交到趙乃明手上的。
那會兒天色已經黑透了。
夜幕下銅制鍍金的兵符越發冰冷,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圍觀湊熱鬧的老百姓早散去,各自歸家,只偶爾還有那么三五個好事之徒,來來回回不肯走。
趙乃明掂了掂手里的兵符:“閆達明有說什么嗎?”
衛隊長掖著手搖頭:“屬下沒有見到定安伯。兵符是伯府的大總管交到屬下手上的,別的話沒說,只說伯爺讓屬下帶回欽差行轅,親手交到王爺手上,如果王爺還有什么事情想要交辦,明日一早他在定安伯府恭候王爺大駕。”
這句話乍然聽來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像是最簡單的客氣,也像是閆達明的退讓和妥協。
但是仔細品一品,便覺得不對。
“為什么是明日一早呢?”
杜知邑眉心蹙攏起來,側目去看時辰:“這個時辰,天色雖黑透了,但也不是安寢的時候。出了這么大的事,王爺要他手中兵符,叫欽差衛隊把定安伯府圍了一下午,城中百姓無不知曉的,他也睡不著。
兵符交出來,選擇了退讓,難道不是應該現在就等著王爺再臨伯府?”
是啊,為什么是明天一早呢?
趙乃明騰地站起身來,手里的兵符重重拍在側旁桌案上。
趙澈眼皮突突的跳:“王兄?”
趙乃明低頭看,冰冷的兵符入了眼,他眼底的寒涼聚攏出冰渣:“去定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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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見了。
偌大一個伯府,欽差衛隊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閆達明的身影。
欽差衛隊圍著伯府,他不可能堂而皇之走出去。
趙乃明是下了令,任何人不許出入的。
事情鬧大了,就算欽差衛隊之中有內鬼,是閆達明這些蛀蟲買通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放走閆達明。
而且就連向證也不見了蹤影。
趙乃明當機立斷,下令關閉福州城門,嚴令港口碼頭加派人手,一旦發現閆達明蹤跡,當場扣押,押送至欽差行轅。
赫赫揚揚的定安伯府,一夜之間被欽差查抄。
折騰了一夜,單是賬本就收拾歸攏出十三口箱子。
查抄伯府時,欽差衛隊才在伯府第四進院落東南角一處并不算起眼的小院子里發現了暗道。
這暗道修的極其精妙,趙乃明派了一小隊人入暗道一路追出去,想看看究竟通往何處。
可是等到第二天天亮,人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