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笑意越發濃郁:“他沒什么別的圖謀,只不過希望我對他放松警惕,別再防賊一樣防著他,甚至我心軟一些,撤了看守在玉府的人,還他一個自由,這才是他想要的。”
也沒那么簡單。
她心軟與否玉堂琴心里有數。
為他三言兩語,就撤走玉府看守的人,這根本不現實。
不過她懶得多說罷了。
徐冽又想起關元娘:“她出現在殿下面前,也是玉堂琴安排的?”
趙盈聳肩說不知道:“也許她另有話想跟我說吧,但我認為沒必要聽。我不喜歡和糊涂鬼多說,有時候她們實在太蠢了,蠢到能把你拉下水,明白嗎?”
徐冽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很少聽殿下這樣評價別人。”
趙盈的漠然是骨子里帶來的,不相干的人不予置評,是她一貫的做法,因為沒必要,那只是在浪費時間。
關元娘顯然就在此列。
趙盈對那女人甚至沒什么好感。
徐冽沒追問過,但他就是知道。
趙盈也笑起來,卻沒再多說。
有的人心事不自知,害人又害己,終其一生都不明白這一輩子在追逐的究竟是什么。
這樣的人實在有些可怕,趙盈覺得還是離的遠遠的比較好,被沾染上半分,她都怕被帶傻了。
馬車行駛出去有一會兒,徐冽見趙盈心情像是不錯,才又把之前的話給撿起來:“殿下,那惠王呢?”
趙盈翻眼皮看過去:“惠王如何?”
徐冽覺得他被倒噎了一句,按照正常來說,這個話題該到此為止了,不過到了嘴邊的話,真的是脫口而出的:“不良于行,一輩子就毀了。”
一輩子?
趙澈哪里有什么一輩子。
等她成事,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趙澈,用趙澈的命來祭她的盛世河山。
她早就說過,無論成敗,都不會讓趙澈活著。
“你是想勸我?”
徐冽搖頭:“我只是怕殿下將來會后悔。”
他嘆氣,是重重長嘆了一聲:“貴嬪娘娘只有殿下和惠王這么一雙兒女,骨血相連,毀了惠王,我怕殿下終有一日會后悔,會對貴嬪娘娘心懷愧疚。
我說過,無論殿下做什么,我都支持殿下,也都會陪在殿下身邊。
可我不想殿下——”
“徐冽,人在做決定之前要三思,謀定而后動,選擇了動,就一條道走到黑,一輩子別回頭,別后悔。”
趙盈人在笑,眉眼彎彎,笑意是爬上眼角眉梢,連眼底都是喜色。
徐冽反復的看,她是真心實意講這個話,也是真的沒有不開心。
那他就更不懂了。
這到底是打算聽玉堂琴的,還是不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