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天同志,你可知道,你這次搞出來的什么評比活動在縣紀委系統內部掀起了多么大的風浪,你知道下面的紀委的普通的工作人員是怎么看你的嗎?他們就好像看著一個猴子在臺上躥來跳去的表演一般,他們都在看你的笑話。
柳浩天同志,你是縣委常委,縣紀委書記,你已經不再是基層的鎮里的領導了,在基層里的工作作風粗暴一點我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你作為縣委的領導,你的工作作風必須要踏踏實實的,不要再玩那些花樣了,能夠混到現在這個級別的干部,沒幾個是傻瓜,說句實話吧,你玩的那些花樣太弱智了。”
崔正澤不反擊則已,一旦反擊,那話說的也是比較難聽的。作為一名老同志,他不能容忍柳浩天在自己面前那么放肆,畢竟他在縣委里的排名也是比較靠前的。他不容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
柳浩天卻是微微一笑,冷冷的看著崔正澤說道:“崔副縣長,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所作出的決策是正確與否,與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你可以質疑,可以批評,我也可以不接受。因為你不是我的領導。
至于說工作作風問題,你更沒有資格來指責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我這次分派給副書記們的一個案子中,牽扯到了你擔任鎮委書記時候的搭檔,當時擔任鎮長的馬明成,后來你升任副縣長,馬明成升任鎮委書記,你對我的工作表達了如此強烈的不滿,其真正的動機應該是對于我重新啟動對馬明成這個案子的調查有關吧?”
說到此處,柳浩天手指輕輕叩擊了一下桌面,聲音猛的提高了好幾度,厲聲說道:“崔副縣長,你給我聽清楚了,從我們縣紀委目前所掌握的各方舉報線索來看,馬明成肯定存在著嚴重的經濟問題,這個案子誰負責,如果他不給我查清楚,那么他這個紀委副書記就不要當了,我之所以會把這些案子分派給各位副書記,就是想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來挑戰像你這樣的權威,以前的時候,這些案子誰負責我不玩,既然我現在是紀委書記,我就必須要把歷史遺留的案件盡可能的全部打掃清楚,有問題的人必須給我揪出來,身為紀委的工作人員,如果不能秉承一顆公心,如果在辦案的時候畏首畏尾,這樣的人不適合在紀委系統工作,趁早走人,我們縣紀委不要。”
說到此處,柳浩天突然話鋒一轉:“崔正澤副縣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在話里話外說的是我們這個詞,說你們對我的工作作風相當的不滿,那么我想請問一下,你所說的我們指的是誰?是你自己可以代表整個縣委的其他同志還是代表某些同志?這個人是誰?你要是男人的話,你就把它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當然,你也可以不說。我也無所謂!”
柳浩天說完之后,很多的縣委常委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韓仁強,誰都沒有想到,一向低調的柳浩天竟然在今天意圖直接挑戰韓強這個縣委一把手,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柳浩天說完之后,手指輕輕轉動著自己的水杯,腰桿挺得筆直,絲毫沒有得罪人的那種忌憚之感,反而表現的威風凜凜,意氣風發,就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崔正澤也驚呆了,他沒有想到,柳浩天竟然從他話里話外的用詞之中找到了漏洞,更可恨的是,柳浩天竟然玩弄了一把文字游戲,逼著他必須要做出一個表態,如果他要是不解釋清楚的話,那么就證明他不是男人。
雖然這樣的文字游戲并不會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對他的面子有些損傷。
崔正澤有些為難。
就在這時,韓仁強停止手中一直在不停轉動著的筆,緩緩抬起頭來,兩道鋒利的目光直接射在了柳浩天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柳浩天,你是想要攪得我們縣委班子成為一團亂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