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郭木蘭正對著后車窗做著鬼臉,看著不遠處那幾名氣急敗壞的男子,不由笑出了聲,隨即電話響了,“喂,大壯你死哪去了,說好的接我呢……什么與計劃有出入,我差點被人砍啊,能跑出來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方向……算了算了,讓你拍的東西拍到了嗎?嗯嗯,放好了,別再弄丟了……”
講完電話,應該是聽到了唐朝方才說的話,郭木蘭從錢包里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張德明,吐了吐舌頭:“抱歉啊大哥,讓你沖紅燈了,罰款我來交,扣的分數……我請你吃頓飯吧?”
張德明自然是不會收的,見他們推來推去的,唐朝索性接來那兩百塊扔進車里的儲物盒,無語問道:“你最近又在打擊報復誰呢,陣勢不小啊,當街被砍?”
“我這叫懲惡揚善,我才是被打擊報復的那個好不好。”郭木蘭氣呼呼道,“幾個想搞強拆的公司,叫了幫地痞流氓來鬧事,鬧得怨聲載道的,我這不就過來拍照取證了……不過他們也是真的笨,嘻嘻,我只是個幌子都看不出來,讓他們追追也好,這下素材更多了。”
“那是別人沒拿你當回事吧,就你這智商,好好做你狗仔那份有前途的事業吧……話說你怎么總跟搞房地產的過不去呢?”之前在江月公館被逮捕的那個羅總,唐朝有印象的,也是搞房地產的。
“衣食住行,這是民生懂不懂。什么叫沒當回事,你這態度太消極,有大問題……算了,和你這小保安說不明白。”郭木蘭趴在座椅上,笑嘻嘻的看向張德明,“這位大哥一看就是明白人,你說我做這事對不對?”
“呵呵,對,這幫強拆的搞得確實有點不像樣子。”
“哈哈,對吧……”
挑釁的揚了揚英氣劍眉,唐朝嘴角扯了扯,只當沒看見。
嶺江市最近十來年高速發展,到處拆建,地產行業正是最火熱的時候,誰都想入局分一杯羹。謝家作為嶺江老牌地頭蛇,自然也不會例外,實際謝家有很大部分產業都是涉及地產的。
當然,謝家是處于食物鏈頂層的那一類,吃相沒那么難看,做事手段也比較高明,不至于請街頭混混什么的來幫場,但類似這種事情,謝建平的安保公司肯定也是有做過的,安保嘛,定義很廣的,除了保鏢保安外,某些時候也能拉出去湊湊人數,壯壯聲勢什么的,比如在拆建不是很順利的時候……身旁開車的這位現在大小也是個副經理,管理層,唐朝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開出段距離,在路口處把郭木蘭放下后,汽車再次行駛,張德明果然和他說了這些事情,閑聊性質的,也沒說太多,畢竟都是局外人,只諱莫如深的提醒這里面水很深,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唐朝勸勸剛才那位不要多管閑事,卷入其中。
唐朝也就聽聽,很有自知之明的那種,郭木蘭的性子可不是他能勸動的,當然,他也沒必要勸就是了。而且,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記者,說實話也搞不出什么大新聞來,就拿今天這事說吧,別看郭木蘭這么賣力,但也只能是白忙一場,回頭肯定是報道不出來的。
回到江月公館,再次婉拒對方提出的燒香去晦氣的好意建議,唐朝走下了車,擺手告辭間,小區門口,同樣有三人在作別。
走出來的兩位一人穿著某拳館格斗服,一人敞開的外套里面竟只套了件白背心,在這接近年根底的寒冬里很是顯眼,沒猜錯的話,應該與送到門口的楊老一樣,都是習武之人。
“得,事沒辦成……這可怎么辦,讓個小孩殺到家門口來了,丟臉啊!”
“師父老了啊……自己想轍吧。”
“能想什么轍?馬師兄,自家人不說虛話,那小子可是從京城一路打過來的,就他掃掉的那些拳館場子,我們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