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您配的那藥,我們浩然怕是……怕是……”浩然外婆幾度哽咽,眼眶紅紅的,安伊伊知道,這位老人心里跟明鏡似的。
安伊伊從信封里抽出二十張,這是當初交的住院費。
把剩余的推回去。
“老人家,我跟小浩然有緣,這藥膏便給他用了也無妨,不用算得那么清,回頭小浩然還需要加強營養,您們倆老也要保重身體,看著他長大娶媳婦一起孝敬您們。”
兩老被安伊伊描述的畫面帶走了魂,忘記了這茬,安伊伊趕緊把信封塞他們口袋里,把人送出去,倆老還一臉樂呵呵的,心里恐怕把曾外孫都想了一遍了。
既然浩然那孩子也從鬼門關爬出來了,有些事也該算賬了,安伊伊立馬給溫少哲去了電話。
隔日,就聽說馬律師連同曾舅舅報警了,段正華和許香香這對半路夫妻被帶走了,溫少哲使了手段讓夫妻二人進去前反目,所以警方沒費多少心思,這夫妻二人就互相把對方咬了出來,彼此擔了什么角色,做了多少壞事,還比溫少哲查的詳細呢。
有了他們的口供,又有溫少哲提供的一些證據,更有鄰居出來作證,這對夫妻那是板上釘釘的出不來了。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孩子住院近一個月沒出現的爺奶大伯一家,竟然來了,不過,見到小浩然的第一眼不是關心孩子疼不疼,而是質問他沒良心,怎么把自己親生父親給告了。
大伯倒是提出要把小浩然接回家養,被曾舅舅不留情面的指出他們別有用心,大伯大伯母被懟得一張老臉清白交錯,讓人一陣暗爽。
倒是小堂哥悄悄折返,把自己偷偷折的小星星送給小浩然,聽說折紙上都有祝福語,小堂哥還悄悄告訴他,別信他爸媽,連爺奶也別信,去外婆家吧,以后他會給他寫信。
這可能是大伯一家唯一的幸運了,幸運他們唯一的兒子是個好的,要是像他們一樣,那就沒救了。
又過了一周,小浩然各項體征都不錯,可以出院了,舅舅辦了出院手續,對一眾醫護人員一再感謝,外婆甚至把家里背來的一筐冬桃送大家,但醫護人員哪敢收,后來是安伊伊收下了,但也讓三哥安南塞了現金給,算是買的,不落人口舌。
外公外婆見狀,也不好堅持,知道他們規矩大如天,不敢違背,但臨走時一家人默契的帶著小浩然給醫護人員鞠了躬,鄭重得一幫醫護人員險些落淚。
苦些費心些都是應該的,但也希望得到尊重。
小浩然有個好的結果,大家都替他高興,花姐更是追著送了好遠,安伊伊再次奇怪,但也不好直接問花姐。
但不想下班的時候花姐攔了她,地下停車場。
“安主任,我,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就是,就是我有個朋友的小孩,他得了不治之癥,三年前就被醫生判了死|刑,無治,可我那朋友不死心,我……”
“你想讓我去看看?”
“不是,是……不是,是……唉!你看我,如果安主任愿意,我讓我朋友帶著孩子過來找安主任看。”
“醫院本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當然隨時可以帶過來了。但具體的得看了病患后才能知曉。”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安主任,我,我回頭跟我朋友商量下。”
然后就見花姐跑了。
安伊伊瞧著她跑遠了的背影,總覺得這同事心里有秘密,之前也讓束修顏打聽過,花姐平時不這樣的。
安伊伊記著這事,開車回家了。
今天不去靜水月色了,靳逸想回去住。
回家才想起家里什么吃的都沒有,倒是有些干菜以及兩把掛面。
難道吃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