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有些不想吃了。
在想著,前院似乎有動靜,然后就見靳逸從垂花門走出來,手里還拎著幾個袋子。
安伊伊趕緊屁顛顛的跑上去幫忙,“逸哥,你果然是貼心大棉襖,連家里沒飯吃都知道。”
靳逸瞧著媳婦饞兮兮的模樣,也是笑了,跟頭頂枝條漏下的光,明媚而勾人。
只一眼,安伊伊就覺得這人又好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
“怎么,看呆了?”
“是啊,又是沉浸在我逸哥盛世美顏的一天,你犯罪啊!”
“哦!那你喜歡嗎?”
看著某人越來越深邃的眼光,安伊伊怕了,轉頭就跑,“啊啊啊,我忘記洗手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女人,靳逸甚是無奈,都孩子他媽了,一到真把式就慫。
靳逸帶回了炸醬面、半只甜皮鴨、松毛烤五花肉、兩個涼素菜,四塊京糕,很對她今晚的口味。
吃完飯后,后邊的沙發一倒,人就癱靠上去,動都懶得動,靳逸心疼不已,把桌子收拾干凈便洗手過來給她開電視,給她按摩。
“逸哥,我之前問你那事,就是柳詞,你查得怎么樣?”
“嗯,正要跟你講這個事,關廳這邊已經有結果了,確定柳詞的話完全屬實,甚至他做的奉獻遠遠不止那些,而且有了轉折,他不是被棄,從來沒有人棄過他,是有內鬼使壞,這段時間關廳就是在釣魚,才捂住沒公布,如今內鬼已被抓,并且提供了口供,跟我們查的基本一致。
柳詞的上線不是意外死,他是被內鬼發覺情況不對給害了,并且內鬼做了手腳,才差點讓柳詞喪命,也讓柳詞誤以為被拋棄,其實不是,我們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最終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順藤摸瓜,才知道那位在死之前就為柳詞做了許多鋪設,找到了他留下的手札,柳詞的冤屈也洗刷,一切指向全部明朗,就連那位死之前還擬了一份給柳詞請功的文件,只是沒來得及發出去。
今天關廳應該是帶著人去見柳詞了,該他得的榮譽應該也回到他手上了,以后他再不需要躲躲藏藏。”
這本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該要祝賀柳詞,可她卻說不出恭喜來,是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往后余生,他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便也算彌補這些年他的遺憾。
這一晚,靳逸有些瘋狂,跟個血氣方剛的小年輕似的,力氣無窮盡也……
夜深人靜,一通電話不期然的打來,鈴聲似乎比以往都要急促,有著不得不接的催促感,安伊伊瞬間清醒,趕緊接了起來,出奇的靜默后,余下的是安伊伊渾身的松懈,靳逸了然的攬了攬媳婦瘦削的肩膀,只怪他們自己想多了,以為這個時候的電話只有午夜兇鈴,因為夜太靜,又因為靠的近,他幾乎把電話那邊所有的內容都聽了個清楚。
還好他吃飯的時候就先一步把好消息告訴媳婦了,這些人落后一大步,還好意思半夜擾人……清夢。
到底也是好消息,仿佛多年枷鎖瞬間解開,連人都精神了太多,安伊伊第二天還是過去給柳詞檢查身體,順便祝賀他,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副光景,跟之前病懨懨相比,如今的柳詞像是一個正待發車的青年,眼睛里的光擋都擋不住,只等他在別的地方另外撐起光。
以身體需要長期修養為由,柳詞謝絕了組織的安排,功勛是他過去該得的,他接了,至于將來,他想選條不一樣的路,聽穆云瀾說他想去做殯葬師,于此,安伊伊覺得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大概跟他曾經看著隊友的尸體被炸得四分五裂有關。
不過,一個月后,穆云瀾這邊又傳來消息,耐不住人家三顧茅廬,柳詞沒能跑去躲著,還是入了系統,成了警官學院的一名老師,他用他的經驗教著學生,聽說相當得學生喜歡。
不過,關于二人的感情問題,也頻頻傳來消息,比如今天又是穆云瀾被父親棍棒追著打的一天。
穆遠塵覺得自己愧對祖宗,兒子一心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想傳宗接代,他們老穆家的香火眼看就要斷在這一輩手中了,穆遠塵連吃飯都吃不下了。
安伊伊覺得這不是問題,畢竟他可以跟田夜雪再生一個繼承家業。
但穆云瀾這邊遞了消息過來,穆遠塵別看身體不老實,心卻只給了亡妻,在當年就結扎了,至今初心不改。
所以,想要穆遠塵老來再得一子半女怕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