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的時候,正要伸進冷水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已經先她一步。
莫蘭有些懵的退后了一步,抬頭才看清是小團子那個大哥。
這男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咳咳,封先生,這里油煙味重,不適合你這種豪門大少。”
趕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而且封覆還發現,這位堂姐說他是豪門大少,眼里卻沒有半點情緒,既不羨慕希冀,更不諂媚向往,總之就是平平淡淡,毫無波瀾,跟喝水吃飯一樣。
當然,這位封大少也不是尋常人。
如果是尋常的豪門公子,被人如此的冷臉,估計會立馬甩袖而去,但這位呢?
依然泰然洗菜,連笑意都是如沐春風似的和暖。
“小堂姐,這樣快些,我洗菜切菜,你來烹飪,免得伊伊餓著。”
最后面的話。
免得伊伊餓著。
像是戳到了莫蘭心里,眉心蹙了下,沒再趕人。
洗菜的某人暗自舒了口氣,小堂妹果然難搞。
當然,莫蘭剛剛也只顧著后面的話,完全忽略了封覆那句“小堂姐”。
如果聽進去,估計又是一頓橫眉冷豎。
小堂姐什么鬼?
你一個老男人敢叫我一個二十年華的芳齡少女“小堂姐”?
老臉害不害臊?
害臊什么的,不存在的。
封覆很是愉悅,沒被人趕出廚房也算是一樁成就。
同出一個空間,他也能有機會看到小堂姐的操作,這猛如虎的手法,果然跟她人一樣,不過,同時也心疼,這得做了多少次,才會如此的熟練。
再看她她手上的繭子,跟京市那些嬌養的大小姐也不同,這雙手,不單有很厚的繭子,還有錯綜復雜的各種陳舊劃傷。
看到后面,封覆都說不清自己什么情緒了。
小堂姐日子過的真苦啊!
“小堂姐,這個要削皮不?”
剛把雞燉到爐子上的莫蘭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茄子不用削皮,切成段。”
“好。小堂姐,這些事我很會,小時候我被伊伊丟去軍營,一切都得自己動手,那會兒我就學會了自力更生,劈柴打水洗菜做飯,我都會。”
莫蘭本來挺煩有人在自己耳邊如此聒噪的,但小堂妹的血緣哥哥,還是不一樣的。
尤其聽到他的過去,莫蘭給了封覆一個正眼。
封覆有些雀躍,他能明顯感覺到,小堂妹對他的態度又恢復如初。
對,就是恢復如初,天知道才半天時間,封覆已經經歷了彎路十八彎的坎坷人生路。
這位小堂姐最初待他雖然漠然,但到底看著妹妹的份上對他還算客氣,可后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哪句話說錯了,這位小堂姐直接瞪眼,然后就是疏離,最后遠離,好在如今小堂姐對他又恢復如初了。
封覆覺得,今天看似是休息的一天,卻比他坐鎮公司忙到深夜還累人。
心累!